那庞妃坐在仁宗身边,娇嗔道:“皇上好生狠心,连臣妾的爹爹都杀得片甲不留……”
仁宗帝搂了美人在怀,连忙安慰:“好好,朕下次让太师十子就是!”
“唉,就算皇上让老臣二十子,老臣也不定能赢啊!”
“哈哈……太师过谦了!哈哈……”
“皇上,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开封府展昭求见。”
“嗯?他来做甚?”被扰了棋兴的仁宗皱眉看着来传话的小太监。
庞吉连忙说道:“八成是来为包拯之案说项。”
“说项?朕不是吩咐了开封府人不得干涉包拯的案子么?”仁宗更是不悦,摆手示意那小太监下去,“不见。告诉那展昭,此事自有大理寺卿负责,开封府人不得过问。”
“遵旨。”
太监退了下去,庞吉朝那庞妃使了眼色,庞妃会意自是使出百般娇媚缠住仁宗,让他再无心思理会此事。
展昭候了半个时辰,方见那传话的小太监回来。
将皇上一番说话原文照搬说了一遍就要打发他回去。
展昭哪里肯从,又好声好气请那小太监再入内通传,说此事事关重大,必须亲禀皇上。小太监嫌着麻烦,但还是碍于他四品护卫的官衔勉强应了入宫再报。
尚未踏入御花园,却已被那庞太师截住。
暗塞在手里的银票以及皇上眼前红人的权势,足让他这个小小宦官丢去良心,瞒了那展昭再度求见的传话。
六月天,娃娃脸。
本是晴天万里,突然乌云密布,雷声隆隆,雨下倾盆。
展昭立于辕门外,高高宫墙之下根本无遮无掩。他却又不肯离开,怕错过了皇上的召见。不消片刻那身飘洒的绛红官服被豪雨淋透,墨靴也灌满了水。
挺直的腰杆子,不动摇的身躯,如同一树悍然红杉,无视风雨狂嚣。雨流不断从他脸上泛滥而过,却始终未能掩盖那双意志坚定的黑砾眸子。
冰寒雨水,无法浇灭一颗誓护青天的赤子之心。
辕门边上的御林军守卫看了,心中亦是佩服崇敬。
可惜此举虽动人魂魄,却因庞贼之挠而未传入仁宗耳内,更难获那皇上怜悯一见。
当白玉堂撑着油纸伞来寻展昭,看到雨幕中那红得刺眼的身影,心脏如遭斧击,竟痛得他有一刻窒息。
狂风暴雨。
他不是平白无故出来溜达,也不是耍潇洒来个雨中漫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