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大嫂!!你做什幺啊?!”
她这一拳头可还真是狠,白玉堂几乎疼得蹦了起身。
忽忽悠悠转过来的眼睛眨巴得可怜兮兮,他那个委屈啊活像个挨了娘打的泼皮童。
便只有在这位长嫂如母的女子面前,江湖人传手段毒辣的锦毛鼠才会露出如此孩子气的一面。
“臭小子,瞧你闯的祸!!你这副人皮还要是不要啊?弄成这般模样……你那些哥哥不知,可难瞒我。若是再受个三两鞭,你就得被活活抽死了……便是任性,也需拿捏个限度啊……”
卢夫人说着说着,凶神恶煞的表情忽变垂垂泪下。
白玉堂哪里受得了女子眼泪,顿是着慌:“大嫂、大嫂……别、别哭嘛……我并无故意惹事,只是情非得以……”
“再怎么情非得以,也不至伤成这样!你给我听好了!!在你伤好之前给我乖乖的待在陷空岛上,不许涉足江湖之事!”
翻脸跟翻书一样快,白玉堂心中乍舌,自知不是卢夫人手脚,只得应了:“小弟明白。”眼角看到卢夫人腰间红绸丝带,不禁念起那绝情之人,心下更灰。
罢了罢了,不如归去。
不如归去……
看他神情缥缈,卢夫人轻言问道:“五弟,可是有所牵挂?”
“牵挂?呵呵……”白玉堂扯了扯嘴角,挤了个不怎么好看的笑容,“便是牵挂了,别人还不屑……”
“五弟……”
卢夫人不禁锁了秀眉。
展昭未曾停下来歇息半刻。
包大人之案初现疑情,必须顺藤摸瓜,迅速索线追查。
展昭要应付代府允曹韶的无理差遣,又得到处访察线索。往日尚有开封府内王朝马汉等人以及一众衙役,此时碍于皇上圣旨,展昭不能委办事情,每事只有亲力亲为,更不能让众人知晓。
几天下来,只觉脚步虚浮,眼冒金星。
可他不可停下。
亦,不想停下。
包大人房中灯油经公孙策鉴辨后,竟是混了一种无色无味的迷毒。
迷毒燃着之时渗入人体至昏,过后融入血肉再难查验。若非这灯油遇之而失了梓油气味,根本无人能察灯中有毒。
可以肯定的是当晚包大人确曾被迷毒所熏,致使昏睡难醒。但仅此证据不足证明包拯无辜。
展昭又多番打听此种迷毒来源,闻得此毒不至剧烈亦非常见,乃是北疆苦寒之地上一种罕生花种炼制所成。
差动辽使已属不易,又有辽主亲笔书函,加上北疆罕见迷毒,此案必是辽人背后手脚,挖了重重陷阱来害包大人。
念及此处,展昭不禁心寒。
展昭趁半刻公闲,去了一趟开封城内专事打造兵器的铁匠铺子。
常年敲打刀剑面对炉火,眼神已是模糊的老铁匠骤见那一抹红色,马上便认出来人。
“展大人!!”
“张大爷,许久不曾打扰了。”展昭呵呵一笑,人人道这张老爷子眼神不好,却总能一下子将自己认出,莫不是他这身绛色官袍已成了自个标记?
“哪的话!老汉一双昏花老眼,能帮上开封府众位的忙,本就是荣幸万分啊!”张铁匠将黑糊糊的手用力在腰间围裙上擦了擦,“不知这次又是什幺厉害武器?”
展昭敛去笑容,从怀里掏出布包递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