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都不说了,都在酒里了,兄弟祝你们往后都能过的好。”顾军举起酒杯,等待着闫宝书和陆向北和他碰杯。
闫宝书和陆向北互看了一眼,继而端起了酒杯。
半瓶茅台还有两瓶散装白酒很快就进了三个人的肚子,陆向北和顾军的酒量在很久以前就得到了培养,他们从偷喝过度到了明目张胆,而闫宝书的情况则有不同,他不胜酒力,一两多白酒下去开始变的面红耳赤,看人都带重影的。
“我要撒尿……”闫宝书扶着桌子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往外走,可还没走两步呢,他脚上一软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陆向北,你家门哪里去了,还有地砸这么软呢。”
陆向北也处于醉酒状态,但情况要比闫宝书好许多,他从桌前走了过去,把人从地上捞了起来说:“瞅你那德行,我带你去撒尿。”
“不……咯……不用,我自己行。”
“得了吧,别你自己去了在摔进雪地里冻死。”陆向北回身冲顾军摆了下手,这才带着闫宝书到了外头。一出门,闫宝书立刻就要解裤子,陆向北连忙拦住了他,“哎哎哎,你别跟这儿尿啊。”此时东南风呼呼的刮,陆向北架着闫宝书到了墙根底下,“顶风尿尿呲一身,你不怕我还怕呢。”
闫宝书打了个饱嗝,冲陆向北傻笑着解开了裤子。
陆向北低头看了一眼,由于天黑也没看清个啥,反倒是这水声勾起了他想撒尿的欲望,“不行,我也得来一泡。”
东北的冬天昼夜气温变化非常明显,尽管今晚没有下雪,气温仍旧维持在零下三十度左右,房檐处倒掉着的冰棱像极了一排排悬挂着的匕首,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烁着锋利的光芒。闫宝书和陆向北站在墙根底下撒尿,东北风吹过来时陆向北忍不住打了个机灵,身体抖动的同时还放了一个屁出来,声音特别的响。
闫宝书听见了,但在酒精的作用下他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而是木讷地看着陆向北。
“看啥?”陆向北吸了吸鼻子,红着脸笑道:“放个屁不行啊。”说完,陆向北开始做起了后续工作,右手一阵抖动,随后提起了裤子,“你尿完没啊,我都要冻死了。”
闫宝书单手扶墙持续了一会儿,这才把自来水管揣进了裤子里,就在他准备系裤子的时候,陆向北打着哆嗦走了过来,“别系了,反正一会儿睡觉还得脱。”说完,陆向北架着醉酒的闫宝书回了里屋。
顾军这小子的酒量还真不是盖的,半瓶茅台被他解决了不说,就连两瓶散装白酒也都喝的所剩无几。顾军从头至尾都保持着清醒,待陆向北和闫宝书进来时,他一手拿着半根旱黄瓜,一手端着酒杯说:“宝书这是喝大了?”
陆向北笑道:“你当谁都跟你是的,死啦能喝的。”陆向北把闫宝书扶到自己的床铺上,“坐好了别动,我帮你脱衣服。”
顾军一旁看好戏似得说:“陆向北,你这是嫌弃宝书是咋地。”
陆向北回头看了他一眼,“穿着衣服睡能舒服吗,明天一早起来他得难受死。”陆向北解开了闫宝书的外衣扣,脱掉了那件打满了补丁的黄色外衣,紧接着是二棉袄,当露出里面的线衣时,陆向北突然发现闫宝书的脖子上有一根红色的绳子,他下意识地一愣,连忙抱住闫宝书的脑袋探头往脖子后面看了一眼。
陆向北纳罕地挠了挠鼻子,好奇心作祟的他伸手拉住了闫宝书线衣的脖领子,低头往里一看……我的妈呀,这……这不是红肚兜吗,闫宝书都多大了,咋还穿这玩应呢?
“向北你干啥呢?”顾军的视线被陆向北宽阔的背影遮挡住了,他看不到这两个人到底在干嘛,于是他从桌前伸长了脖子想要看个究竟,“向北你干嘛呢?”
陆向北急忙松了手,顺便在闫宝书白皙的脖子上摸了一把,“能干啥啊,给宝书脱衣服呢。”陆向北假装不耐烦地把脱下来的衣服扔到了一旁的椅子上,之后他把闫宝书放躺在床铺上扯过被子裹了个严实,随后才来到桌前坐下继续和顾军喝酒,“让他睡吧,咱两继续整。”
顾军用眼角的余光朝床铺那头瞥了一眼,随即笑容绽放端起了酒杯,“还有半瓶白的,都给它整晚了。”
两人的酒杯碰出声响,随后感情深一口闷,辛辣的感觉让陆向北低了头,急忙从桌上抓了把花生米塞进了嘴里,骂道:“喝完茅台再喝着散装白酒简直都没味了。”
顾军只是笑没有说话。
陆向北待嘴里的辛辣味缓解,慢慢抬起头一脸严肃地看着顾军说:“军儿,现在宝书睡着了,你跟兄弟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真没啥目标?”
“人活着哪能没有目标啊,我当然有了。”顾军手里攥着酒杯,脸色涨红悠闲的说:“不瞒你说,我这人打小就没过过啥好日子,外头的人总说‘顾军,你家以前是地主,现在被咋样了,还不是被批倒批臭了。’我……我每次听到这话我都想大嘴巴子扇他们。”顾军目光呆滞,用手胡乱地指着说:“向北,在我心里可是一直把你当成自家兄弟,没啥藏着掖着的,说真的,我这次过来找你还挺担心的,怕你不爱搭理我了,不过我现在不这么想了,我听你那帮子兄弟说了,闫宝书他爸以前也犯过错,你对他啥样我看在眼里。”
陆向北心绪复杂地看着他,“说啥玩应呢,喝点马尿不知道咋回事了是吧。”
顾军笑了,随即又沉了脸,不过一秒钟他又笑了,“向北,我哥进去了,这事我一直都没敢说,就是怕你知道了不要兄弟了,觉着我是个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