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了扬州城的乞儿,嘴边叼着跟稻草慢慢悠悠地走在人迹罕至的树林里。
脸上一副“反正我没钱,抢劫也是白搭”的赖皮表情。
但偏偏就有人前来拦路。
一个翩翩的蓝影如同风般轻巧地飘至,阻挡了他的去路。
乞儿懵懂地看着来人,愣笑道:“你不是想打劫我吧?我没有银两的啊!”
差点被轻薄的手伸了出来,纤细仿能轻易折断的手指指住他藏著银票的胸膛。
“啊?什么意思啊?你不说话我怎么明白?”乞儿毫不害怕地走前几步,面对那个跟自己差不多高大的木面男子,毫无礼貌的睁大了眼睛上下打量着对方,然后笑道:“好奇怪耶!你的手指雪白雪白,脖子也是雪白雪白的,但为什么你的脸是黑黄色的呢?”
木无表情的脸上虽然一丝涟漪也未曾泛过,但那双布满冻霜的眸子已发出噬人的狠辣。
那乞儿本在笑着,突然毫无预兆地往后跌倒在地,跟瘁死的尸体没任何差别的躺在地上,如果没有人经过发现的话,大概回在数天后变成春天的肥料吧?
打算离开的蓝衫人忽然注意到乞儿怀中露出来的一点点东西。他弯下腰将类似随手采摘的路边野草捡了出来,辨认一番后犹豫了一下,似乎又改变了主意。
然后,他像扛布袋般将乞儿丢在肩上,迈开大步向某个方向走去。
始终保持木纳的嘴巴突然蠕动了一下,是无法让人听清的嘟喃……
“……好……重……”
高床软枕哦!
他一辈子虽然不算长,也是第一次躺在温暖的褥子上,身上盖著柔软的棉被,脑袋枕着软硬适中的枕头耶!
虽然他很想假装没有清醒再享受一下,但感觉到搁在脸上的扎人感觉,也只得睁开眼睛了。
对上的还是那双冰冷的就算盖了多少床被子都能冻死人的眼睛,那张黄黑的木纳脸还是没有丝毫人类的表情。完全无视躺在床上的是刚醒来的中毒者,还有罪魁祸首就是他。
乞儿叹了口气,笑道:“这位兄台,不知抬小弟到此有何贵干呢?”
坐在床边的蓝衫人手掌一番,一截绿草静静地躺在如玉般的手上。
“好漂亮哦……”两眼死盯着雪白柔软的手掌,上面细细的纹路像织锦上细心镶嵌的花纹般美丽,险些让他流了口水。
但那蓝衫人似乎以为他在赞美那截绿草,便又递前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