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假回了家了,得先把经济补充一下不是。秦弦没敢跟家里说他搬出去住的事情,以他妈妈的性格光刨根问底就得说个两天,秦弦一声不出的把自己的半间屋子都倒腾到三个大包里,偷摸打车去了趟学校,不把那个地方收拾的充实一点,就更加寂寞了。
该来的迟早会来的,这么想着,就恍恍惚惚的度过了一点也兴奋不起来的周末。秦弦妈妈看见儿子没精打采的以为是因为韩彻的事情,也没太在意,主要是因为精神都放在周末的商场减价上了。对于儿子屋里的破烂少了一半也没太多的关注。周一来了,植物学的爷爷是一位有耐心爱心的人,把一群孩子当幼儿园的哄了,因为请了很多天的假,秦弦去的很早,坐的位置很不错(就是黄金的倒数第二排,挨着后门方便随时逃跑和下课第一个冲出去。),放下书包,脚不由自主的往窗户那走,天亮的早了,韩彻的大高个晃悠晃悠的在操场上跑,拿着早点和衣服的女孩子竟然把头发烫了,教室在二楼,秦弦看不清楚蒲莹的脸,想必也在以前的美貌上多加了幸福的妩媚。以前自己的位置就那么自然的过渡给了别人,秦弦想对着那个阳光下的人大喊:分手了,就和别人么?自己也知道没有立场。心里会痛的,痛到连呼吸都跟着痉挛。
人慢慢多起来,秦弦收回烙在那个人身上的目光,走到自己的位置上,一会440的几个拿着烧饼晃晃悠悠的进来了,看见秦弦的黄金位置,大喊还是弦子你最贴心冲过来坐好,秦弦笑笑,搬出去却没有被孤立,440的哥们说到底还是好的,斯坦陪小女友上课去了,尤扬的班就在隔壁,座位正好空出来一个,大家大概是故意的,在秦弦旁边留下了空位,韩彻和秦弦总是坐在一起的,哥几个好像不记得他们闹掰了的事情,或者就是想趁这个机会让他俩和好的。秦弦笑笑,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啊,如果能成为朋友呢?如果韩彻真的若无其事的走过来若无其事的坐在旁边呢?真的像朋友一样重新开始么?心里七上八下的想着,上课铃响了,和善的植物学爷爷用百灵鸟一样的舌头读着各种植物的拉丁文名,赵松叹气:“我舌头都抽筋了也读不出来。”
秦弦却可以的,秦弦的舌头灵巧的可以把樱桃梗放在嘴里打结,每次亲亲韩彻都输给他,捏着他的肩膀叫他妖精,半节课已经过去了,韩彻没有来,课间的时候,赵松正在虚心的请教小弦子绕嘴的拉丁文的时候,韩彻进来了,秦弦吓了一跳,韩彻根本是没有表情的从他脑袋顶上对其他人说:“我陪蒲莹上课去了啊,中午吃饭别等我了。”
秦弦的心紧紧的挤在一起。
不是不寂寞的。
生活还得过,永远没有谁因为仅仅是因为失去了另一个人而失去了生活的意义,电视和小说有点言过其实,那些为了爱情而割腕上吊的,不是因为没有父母就是被社会遗弃,再不然也是一个极度不负责任的胆小鬼,就算是梁祝,死亡对他们来说也无非是对现实的控诉罢了。
不记得什么地方看见过的,分手就是不爱了,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不是为了让对方好过,而是为了让自己好过。秦弦有一口没一口的叼着嘴里的饭,为什么,现在我这么难过?
等到了五一左右,事情就开始多了,不光是韩彻,大家都是,眼看就要考试了,缺课的状况少了,大家又回到了高中时代,这时候就看出来人家有主人的作用了,人家韩彻啊斯坦啊都有香喷喷的整整齐齐的笔记抄,剩下的几个就涎着脸跟在人家后面哥哥的叫着,巴望着能窃来点。韩彻和蒲莹牵手的事情已经传遍学校了,因为韩彻太招摇了,蒲莹着实的公主了一把,因为韩彻在大一末尾就当上了学生会副主席,这基本上跟神话差不多。但是据那个老太太……恩……据那个教导主任讲,韩彻真的是个够格的孩子,之前只是觉得他贫嘴反应快,结果最近也不知道为什么,发了疯的跟长在了学生会一样,什么都干,什么还都拎的起来,特别突出的一件事就是,建立了野猫之家,把学校附属家属楼那的野猫都集中到学院附近的试验田内,由爱心小组分批喂食,老太太上了岁数了,半夜最听不得野猫闹春,那叫一个凄惨那叫一个犀利。更何况,韩彻的这个举动据试验田的看守大叔说,野猫吃了不少半夜来祸害试验田的田鼠什么的,为学校的教育实地教材做出了不少贡献,这么好的学生,他不主席谁主席?老太太一顿慷慨激昂的演说,韩彻愣生生从一个宣传部长跳到主席。体育社的事情退掉了,因为他真的很忙,每天教室学生会宿舍食堂的跑,课间根本看不见他,其实学校什么的也挺势力的,韩彻是个光会贫嘴小子的时候,还真没用这么多注意他的,就是那次跑步出了回风头才引起了一点波动,现在可好了。抖起来了,课不上了,老师睁只眼闭只眼,平时成绩照样满分,打球的时候偶尔客串一下,成群结队的丫头小子看,大一新来的猴孩子们已经拖着鼻涕说偶像了。大一土大二洋,这话说的一点都没错。没有了早操和晚自习没有了刚进大学的刘姥姥气,但是也有笑不出来的,比如说440的哥几个,有时候趁着他不在,哥几个就得偷偷嘀咕:“大彻好像变一个人啊。”其实在一起的时候还是有说有笑的,但是就是感觉少了什么。
“不会是因为弦子吧?”赵子挠挠头发:“说句不该说的,弦子走了之后丫就跟没魂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