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流畅地往后倒了一段然后转弯驶出停车场,靳狄自觉地绑好安全带,歪头看着安湛聚精会神地打方向盘。拘留所大院外面是一片白杨林,一棵棵挺拔粗壮,两边的荒地嘴角也被不知道哪个单位种上了不少果树,比之前光秃秃的样子不知道要增色多少,一条小路不算宽,但是附近的车也少,一眼望去笔直地通向太阳落山的地方,傍晚的空中是一片红霞,两旁的树叶都镀上了一层红润的光泽,灿烂的太阳光芒从树叶的间隙里面透出来,一闪一闪的。
回家的路最让人舒服。
靳狄坐在副驾上,老实了没一分钟就就开始浑身跟生了虱子一样折腾,先是伸手摸安湛的腿,看安湛不反抗又想往衣服里面钻,安湛用手指头轻轻敲打着方向盘:“我正准备交代问题呢,请纪检委的同志自重。”
靳狄说:“刑讯逼供听说过没有?不给你来点真格的你不会说实话的!”
安湛轻咳一声:“成了啊!再摸开不回去了,现在这拍违章的摄像头可清楚了,回头拍下来我在交通队可就出名了。”
靳狄恋恋不舍地收回手,口干舌燥的还不忘贫嘴:“拍下来怎么了,咱俩合法的,爹妈都不管他们管得着么,再说我这不是为国家做贡献呢么?你看,你这为了国家站岗站哨,我也不能落后啊,我得帮你解决后顾之忧啊!”
安湛轻笑,放缓了口气:“我看是你站岗站哨吧?真在门口站了一天啊?怎么今天想起来接我了?”
靳狄说:“这不听王小洛说的么,说你们今天下勤能早点回家,我也没什么事儿就过来接你,结果等一上午也没看见他出来,电话还打不通,哎,你们这哪个领导定的规矩,犯人家属都能进去,民警家属不让进啊?有没有天理了?我发现你们这新来的小孩没一个有老刘懂事的,可惜他退休了,要不我早混进去了。”
安湛说:“这不是特殊时期么,非公务都不让进。今天本来是能早点回去的,但是这一段一直忙着上勤,好多找局长批的文件没来得及看,眼看倒休了,得抓紧时间整理出来,我一上午都在拘留所那边,那儿信号屏蔽了,两点来钟我说迷瞪会儿再回去,结果睡过去了,这两天忙得都晕了,怪我怪我,应该跟你说一声。”
靳狄闻言,一阵心疼,立刻正襟危坐,蔫头蔫脑地说:“这些天累坏了吧?那晚上咱连去云来吃一口得了,反正离单位近,能多睡会,今晚上就好好休息吧……”
安湛眉毛一挑说:“啧,可是下午睡多了,晚上不见得那么困。”
靳狄眼神就跟看见骨头的小狗似的一亮,舌头都打结:“不、不困啊?”
安湛让他一会儿一个表情的德行逗得直乐,腾出一只手拧了靳狄侧腰一把:“这点出息!”
靳狄一把拉住他的手:“这说明我对你忠贞!”
安湛说:“行,回去我好好检查检查,忠贞没忠贞。”
靳狄哼了一声:“你要是早早回家呢?你耽误我多少宝贵的时间?”
安湛连看都懒得看他:“成了,晚上都给我补回来。”
靳狄高兴了:“说话算话啊!别到时候又说,明天得上班差不多就成了。”
安湛轻轻地转动方向盘,车子拐到主路上,安警察这几年被靳流氓带的有点走偏,这会儿被靳狄的话激得有点口干舌燥,忍不住就爆了粗口:“算话,操得你起不了床!”
本来就好几天没看见,说不想要那肯定是假的,安湛一个处于精力充沛阶段的大好青年能不惦记着那事?也就是在预审练就出一身伪装本领罢了,强装淡定,结果靳狄这会儿还一个劲儿地撩拨他,惹得安湛心里身体上都焦躁得很,忍不住话就开始有点糙,要不说跟什么人学什么人呢,安湛心说自己怎么就堕落成这德行了的时候,那边那个即将被操得下不了床的人倒是很高兴:“湛儿,那是不是一晚上你都跟我做爱?湛儿我可听话了真的,回家你检查检查看我是不是特别乖?湛儿,我连自己都没玩过,我觉得吧,跟自己的手玩也是出轨,我绝对不会你出轨!湛儿,我等不及了,我想让你亲我抱我,操操我……”
安湛给他撩拨得下身直拱火,烧得他恨不得靠边停车就地正法:“靳狄!我说你能不能有点脸皮?叨叨叨胡说八道什么呢?”
靳狄的声音也明显不对劲,呼吸都有点乱:“我怎么胡说八道了!我说的都是真的!哎,你脸红什么啊?是不是你偷摸自己玩来着?嗨,我这么大度我原谅你,不过你玩的时候是想着我不是?”
安湛腾出扶着方向盘的手照着靳狄脑瓜子就是一巴掌:“玩个屁!再废话一句,今天就带着你回妈那儿住!”
靳狄吓得脸腾就变了颜色,连忙恭敬地把安湛的手捧在手里,放在嘴边虔诚地亲了好几下,表示自己再也不会废话,用湿漉漉的眼神无声地哀求不要送他去湛老师那里。
安湛瞧着他那个样子,心里头的火烧得更旺,左右看了看车况,加大油门“噌”的一声车就跑起来了。
俩人进屋之后,安湛先闻到家里饭菜的香味,应该是靳狄一大早就做好的,整整齐齐摆在桌子上。这些日子安湛不在家,靳狄自己也懒得回来,一直在云来住着,家里还保持着安湛去上勤时候的状态,干净整洁。因为上勤不固定地点,加上严格的纪律要求,靳狄想去见他也找不到,这么一晃就一个多礼拜没看见了,也难怪靳狄绷不住劲儿要找单位去了,安湛心里酸了一下,刚要表达一下自己的愧疚就被靳狄一把揽在怀里,跟一个狗皮膏药似的粘在身上,安湛叹了口气,这还表达什么啊,直接操练吧。他习以为常拖着靳狄锁了门,转头把靳狄抵在门上,直接含住他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