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圆听着顾少爷的开导,心里头一软,眼圈也微红:“我也不知怎么了,当初我为了信仰能抛下一切,心里也是百分百愿意他去的,只是如今已经快三年了,通信也不再同我亲昵,我这天天过着怎么样的日子!”
顾清瀚劝慰她:“虽是他自己参军,实现的是你们两个的信仰。即是相爱,便不要生那些心思,凭白给自己添烦恼。”
林月圆听了顾清瀚的安抚,倒也觉出几分道理。想来自己也不是春闺少女了,还泛着相思哭情郎,生出几分不好意思,于是又换了话题问:“穆警长呢?他到底去干什么了?听小丁子道走了约莫七八日了?我见他一向不肯离开你半分的!这次竟然没有带着你?”
顾清瀚道:“说来也是巧合,他去走镖送布的时候竟然打听到了之前一个恩人的情况,他年幼时候遭全家灭门,多亏了一个家丁冒死把他弄出来。这次得到了消息,他便赶过去要答谢一番。想必是那家人热情挽留,就多住了些日子,捎了口信说这两日就回来。”
林月圆巴拉着碗里的饭,闷闷的说:“到底是男人,薄情寡义!他不回来你也半点不想他!”
顾清瀚被她噎了一记,只无可奈何的笑笑:“他才去了几日?有什么好想的?”
林月圆撅嘴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外面这样不太平,打打杀杀的,我真害怕赵申和我哥哥会遇见什么危险,”她顿了顿又道,“我原来以为我的信仰是无敌的,现在才知道我心中原来只希望他俩能平平安安,别的我都无法再多想了!”她说的情深意切,让顾少爷也无从再说些别的安抚她,只叹了口气,暗想算起来穆鲲走了七日了,真是有点长了。
夜里,顾清瀚瞧罢了书,吩咐大家都早早熄灯睡去,冬日里天冷,大家倦怠些也无所谓,只是不要耽误了生意就好。许是给那林月圆煽情的话语蛊惑住了,他倒是也有点想念那个土匪了,当初走的时候千般万般的舍不得他,缠着他整夜温存告别,谁知转脸走了七天还不见踪影,顾清瀚本来乐得清闲,今日被林月圆说了外面动乱,心里也有点担忧。那土匪性子烈,别是看见了什么军阀大兵同人家打起来,吃了亏。想了半晌又摇头,白日里才笑话月圆杞人忧天,怎么自己也一般小心眼起来,穆鲲是经历过多少事端的人?多少军阀部队来家里请他出山坐镇呢,什么时候进退他其实比自己清楚得很,再说同行的还有老黑他们,个个都是铁铮铮的汉子,家伙什儿也不少带,不会有事儿的。
冬日里面,听得外面的风声也觉得刺骨,这床上少了那个人,倒是觉出大来。顾清瀚拉了灯,屋子里面烧了煤炭倒也暖和,他却怎么也睡不着,难免骂自己磨叽耳根软,正翻滚着突然听得外面有动静!
卧室里面的门一下子给推开了,顾清瀚被灌进来的寒风吹了一个哆嗦,心下一惊,只听见院内的土匪叫唤了几声,顾清瀚连忙从地上站起来,刚要往那灯绳的地方摸索,就被来人一把抱住,那浑身的冰冷给顾少爷冻得一激灵。
那人将他死死地抱在怀中,一手托着他的头,一手伸到他的衣摆下面,顾清瀚被他冰的险些惊叫出来:“滚开!你要冻死我!”
那人嘿嘿一笑,没头没脑的在他嘴唇上面一顿亲吻:“媳妇!可想死我了!我可是一天都不想跟你分开了!这七天老子过的啊!想你想的下面这玩意都憋疼了。”
顾清瀚被他箍的险些断了气,只得断断续续的嗔怒:“我知道了……别再箍我了,那东西都顶到我了,那你还不快去洗干净!”
穆鲲不想去,舔舐着顾少爷的脸颊,语气带了些同亲人的撒娇:“好乖乖,就一点都不想我?哪有嫌弃自己家男人的!老子想你想的心口都疼了,你也忍下心不让我动?”
顾清瀚被他浓烈的情欲也勾搭得七荤八素,只得用手臂拦了他的胸口,断断续续道:“你就这样没皮面吧……我看你是……唔!”唇上一热,那没来得及说的话也让那土匪头子一并吞了,穆鲲的鼻息打在他脸上。舌尖交缠,传回顾清瀚唇齿间的再不是生人的味道,顾清瀚只倔强了一刻便败下阵来,穆鲲熟知他身体每一处弱点,几下便让他浑身燥热起来。罢了,还挣吧什么劲儿呢,顾少爷伸手揽住穆鲲,接纳穆鲲蛮横闯进来的舌头,紧紧交缠。自他俩离开胶南后,还真没有过这样长的别离。莫怪穆鲲急躁的不肯洗澡,连顾清瀚都觉得血脉贲张,真真是个把持不住的没出息样子。
俩人亲的凶猛,穆鲲伸手一揽,将顾少爷打横抱起,气息不稳的喘:“媳妇!咱走着!”
顾清瀚嘴角不自觉的带着一丝笑意,趁着走路的空当儿,问他:“怎么去了这么久?你那恩人怎么样了?”穆鲲抱着他,几步就扑到床上,伸手便开始解他的衣服:“别他娘的提了!一家子都死绝了!”
顾清瀚一把摁住他的手:“你先等会!怎至于一家都死绝了!别脱了你!先说清楚!”
穆鲲恨得只抓了他的手放在嘴中咬:“我找到他的时候,瞧着就已经够呛了,儿子当兵战死了,儿媳妇跟人跑了,就扔下他带着个孙女。病入膏肓了,靠着邻居接济着有一顿没一顿的,能捱到我到真算是不易了!”
顾清瀚从他嘴唇中拔出了被那舌尖缠绕着手指,正色道:“那你怎么不把人带回来!”
穆鲲摇头:“带不回来了,找了郎中看了,说有今天没明天了。动窝就得死!到底是他救了我一次,我便一直等到他死了,给他料理了后事才回来,这才耽误了这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