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
林森和温若赶在赵老太他们之前就去了医院,把刘杏花叫了出来,三人在小花园小声密谋。
“阿花,你奶平时是不是挺迷信的?”温若问。
刘杏花点头:“挺迷信的,有时候去县城,什么东西都舍不得买,就舍得买些什么大师的符啊,药啊。”
温若和林森对视一眼,果然和她们想得一样。
昨天见刘老太突然要求“呸呸呸”,林森心里就有了这个猜想。
温若把想好的计划都说出来后,刘杏花睁大眼:“这样真的可行吗?”
“可不可行试试不就知道了。”温若从包袱里掏出她和李大妞昨晚连夜做的衣服和帽子,“你看看,是不是还挺像算命大师穿的。”
刘杏花接过在眼前看了看,“像是挺像,问题是谁去演大师啊?”
温若冲她调皮一眨眼,“你放心,有人演,你只要按照我刚刚说的做就可以了。”
“你奶奶的观念不是我们说几句就能变的,这些话得从她信的人嘴里说出来,她才会信。”
刘杏花看看手里的衣服,又抬头看看对面满眼信心的温若,“好,等她来我就做。”
——
赵老太和赵老二来到县城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了,本来早就可以来了,出发前又去大队里和那些领导哭诉了一翻,总算是聊定了满意的赔偿。
直通医院门口的大路上。
赵老二背上背着个包袱,本来哼哧哼哧地跟在风风火火的赵老太身后,前面的赵老太眼睛看向一处,脚步突然停下了。
他擦擦头上的汗,走到赵老太身旁,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娘咋了,怎么不走了?"
赵老太指指前面聚着的那一团人,“我去瞅瞅,那里好像有大师嘞。”边说边满眼兴奋地朝那边走去。
一直注意着这边的林森,在赵老太他们出现的第一时间,就吹起了和温若商量好的口哨声。
温若听见了,和前面的人对了对视线,鱼来了,开始下饵。
赵老太用蛮力挤开围观的人,站在了看热闹第一排,脸上止不住地好奇。
一位满脸是泪的大爷正紧紧抓住身前着蓝色道袍人的袖子,声音里尽是哀求:
“求求大师你帮帮忙吧,那钱包里有我全家这一个月的钱票啊,我已经找了一个上午了,怎么都找不到!我们全家这个月怎么办啊!都是老头我没用啊,出来买个菜都能把钱包丢了。。。。。。”张大爷悲痛地抹着眼泪,要多伤心就有多伤心。
被叫做大师的人,左手举着一面旗子,上面写着“算命”二字,头上戴着一顶大帽子,只能看见有长长白胡须的下半张脸,气质神秘不已。
大师眼看着张大爷就要下跪了,忙伸出右手把人拦住,叹口气地说:“哎,我一般只在下午算命,且一天只看两人,看老弟你可怜,我今天就特例了,现在就替你算算吧。”
他微微抬头,手在宽大的袍子里掐指一算,“老弟你今天是不是去了城东的供销社?”
张大爷两眼一瞪,“大师你真是神了,这都被你算出来了,我今天早上就是去那买菜了!”
大师嘴里小声地念叨着什么,突然浑身一哆嗦,指着东方向,“钱包,钱包。。。。。。你今天买了豆腐,买了辣椒,最后买了些玉米,你买完拿好东西就往回走。。。。。。”
说着说着,他指着张大爷高声大笑几声,“老哥你福运厚,这钱包啊就落在供销社前面的路口了!被报纸盖住了,还好今天风不大,不然可能早就被别人看见捡走了。”
旁边那些围观的人比张大爷还激动些,他们拍了拍张大爷的肩,“大爷快去看啊,看看这大师算得准不准!。”
他们也都是半信半疑,要是这大师真帮这大爷找到了钱包,他们怎么着也得求着大师算上一卦!
“好,好,谢谢大师,我现在就去问!”张大爷满脸激动地快步往供销社方向走去。
有几个大叔耐不住,干脆跟着张大爷一快去了。
城东供销社离这边很近,来回大概10分钟。
众人交头接耳地等待着结果,唯独那大师一手摸着胡须,一手扶着旗子,原地静静地等待着。
赵老太和其他人的想法一样,她指挥着身后的赵老二,“老二你先去医院看你哥,我在这看他取不取得回钱包。”
赵老二其实也挺想留在这看的,不过还是正事要紧,他点点头,背着包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