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问尘揉了把时晏的头,但语气很自然,“少爷,错了。”
时晏还有点儿没反应过来,“……什么错了?”
楚问尘失笑:“我错了。”
时晏下意识嗯了声,脑子终于转过来了,然后,惊恐说:“你摸我头干嘛?”
楚问尘:“一定要原因吗?”
他也没搞清那瞬间自己为的什么,总之,想摸就摸了。
“不是,”时晏怔愣完了,说,“摸头容易长不高!”
一股热气从时晏头顶升起,他面红耳赤,又自觉恶狠狠地瞪了楚问尘一眼,“算了,解释不清楚……再见!”
气氛怪怪的,他只想赶紧逃走。带着乌泱泱一群人,打道回府。
楚问尘站在深幽竹林中,看着时晏堪称落荒而逃的背影,仿佛看见什么有趣的事物样笑了笑。
片刻后,低头嗅了嗅指尖。
传来淡淡的梨花香味,混杂着皂角,竹叶柳叶的气息,干净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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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文卓头七后没几天,又传来了方员外颜面尽失的消息。
那许配给方文卓的是一位姓王的小姐,家里也是大门大户的,魔煞尸体经仵作尸检后,就要在全镇人面前进行火烧,而这魔煞身份和死法慢慢也传开了。
方文卓是个男子,将要娶妻,却和这乔装后的魔煞苟合。
因为这次苟合,还留下了孽根,遭报应自己把自己掐死了!
王家气得要和方家没完,在家门口泼油漆雇人编排骂人的曲儿,方老爷晚节不保,提酒上赶着陪笑脸也只是贴冷屁股,方家彻底沦为笑柄。
时晏觉得还挺大快人心,热爱看戏,去看了几回。
但很快就不行了,这段时间原主父母不在家,时晏想怎么玩怎么玩,而时山和林静琬在几天后就回来了,第一个来见的就是时晏。
时山端坐正位,一一问过了时晏这些天过的如何。
听到时晏和楚问尘合作解决了魔煞,二人面上都有诧异闪过,时山沉声问:“晏儿可有受伤?”
时晏摇头,一五一十交代了经过,很多时候的险情都一笔带过,想了想说,“但那方家少爷还想过来害我……不过还好,恶人自有恶人磨,最后也没让他得逞。”
林静琬细细听完了时晏的话,手中帕子越攥越紧,听到时晏被那魔煞抓了后背时,脸色煞白了,失声喊:“安安!过来……”
安安这两个字,像撞进时晏耳朵里似的,他一愣,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彷徨迷茫神色。
时山猛地捏了把林静琬的手,林静琬一怔,低头含泪,仿佛察觉失言般沉默了须臾,再抬头喊:“晏儿,过来让阿母看看。”
时晏别别扭扭地过去了,只露出后脖颈已经浅淡了很多的伤口,不自在地说:“阿母,没什么了。”
只余心底还有些失措。
安安,是现代里时晏父母喊他的小名儿。
这两个亲昵的字眼,被含在口中,亲密地喊了十年。
……但后来两人婚姻破裂,又出车祸去世,时晏身边朋友也换了一批又一批,他已经很久没听到有人这样喊他了。
这个插曲很快而过,时山将话题转回了时晏的功课。
时晏心虚说,“孩儿功课……正在进步中……”
他垂头泄气道,“孩儿会好好学的。”
时山眼中惊诧闪过,默了默,笑说:“要爹给你请来先生教吗?”
时晏摇头,觉得麻烦。
这时,楚问尘笑着,缓声说,“有我教少爷就够了。”
“……”时晏瞪了他一眼。
有你教,教教教,教个鬼啊。
时山一沉吟,反倒是同意了。林静琬拿来糕点,笑着拿起块杏仁酥,说:“晏儿,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