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身边没了阿婉,容妤连个能说知心话的人都找不见,她郁郁寡欢,真怕这病要一直缠身。
又过了两日。
东宫要在南殿设宴的事情交落了沈止头上。
“在此处?”沈止一脸茫然地看着崔内侍,“这。。。。。。怕是不妥吧?南殿仅有东宫一处小榭般大,哪里能放得下乐班与长桌呢?”
“殿下是想着未曾给侯爷与夫人送行过,如今也该补上。更何况侯爷殿里又添了新人,到底是东宫出来的,还是要张罗一次的。”崔内侍再道,“加上你家夫人病着,也不便来东宫走动,干脆登门在你这设宴,一来,给梅香正个名,二来,为夫人的病冲冲喜。”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沈止也不敢再拒,只能接下成命。
见沈止还是面露难色,崔内侍低低嗤笑,道:“侯爷放心吧,都是东宫设宴来这,不用南殿一碗一筷的。”
沈止讪讪笑过,心里却是难以释怀。
送走了内侍,他便打算将此事说给容妤。
敲门进去,见容妤正在被梅香伺候喝粥。
他一冷眼,对梅香冷声道:“出去。”
梅香也不生气,含羞一笑,放下粥碗便离开了。
沈止关切地坐到容妤床边,细细端详着几日不见的她,怜惜道:“夫人瘦了好多。”
容妤低垂着眼,总是要想起梅香说过的那番话,对待沈止的态度也就淡漠了些。
沈止只以为她是身子不适,不曾多想,找了个合适的时机,便把东宫要来的事情告诉了容妤。
容妤听后,皱起了眉:“夫君,我现在还病着,实在是不想参宴。”
“唉,我也是这么同崔内侍说的,人家说了,设宴在南殿,无需咱们操劳,把我的话都给堵了回去。”
“怎就突然要设宴了?”
“说是。。。。。。给你的病冲喜。”
容妤却觉得并未只有此事。
沈止瞒不过她,只好说出:“东宫是想在宴上给梅香正了名分。”
原来如此。。。。。。容妤不由地冷笑,“可见东宫对梅香很是上心,生怕咱们亏待了她。”
“估计,也是太后催得紧。”
“太后何曾关心过南殿事宜呢?怎就在梅香的事上紧追不舍?”
“今非昔比,很多事情都不是咱们能猜得透的了。”沈止无奈地握住容妤的手,轻轻摩挲着,“真是苦了你,妤儿,连累你和我落难至此,是我没用。”
他这样一说,容妤又心疼起来,她再不能推辞,沉默半晌后,只道:“罢了,反正就这一次,东宫愿意操劳便操劳去吧,咱们只管陪着就是了。”
“可你的身子。。。。。。”
“你都应下他们了,我身子再不适,还有反悔的道理?”
沈止又叹一声:“是我对不住你。。。。。。”
容妤回握住他的手,要他别再说这些了,又问道:“东宫几时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