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翰墨欲言又止:“你没发现这两天生物老师换人了吗?”
“换了吗?”
昨天……哦,昨天他没怎么上课,前天他见了,上课的时候进来的不就是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穿着polo衫的老师吗?不对……这个好像没留胡子。
“……咱们班生物老师家里有点儿事,这是七班八班的生物老师临时代课一周,就没怎么留过作业,留了也是书上课后的习题,不用收。”
“噢噢。”谢玦道。
这么一想,确实长得不太一样哈!
抱歉抱歉,他实在是不咋听课,完全看不出来。
聊完这茬,谢玦没处可看,看起同桌写卷子来。
这上课也没多久,池翰墨前头的题已经写了一大片了。
谢玦的注意力放在对方的手上。
池翰墨握笔的姿势很漂亮,不是那种握笔快要到笔头的姿势。
他看了看池翰墨放在一边的草稿纸。
啧,怎么同一只手,自己用的时候写字一个样,放在这人手上又是一个样呢?
看来字写的一般不能怪手哈。
谢玦看着看着,觉得陌生的不只是手,也不止是写出来的字了。
虽然他没有真实地、像现在这样面对面地观察过自己,但想也知道,“自己”不会像这样正襟危坐满眼认真计算飞快地做数学卷子。
于欣然说像是被夺舍了也有点儿道理,谢玦看着,觉得池翰墨此时的样子像是学渣的身体被学霸夺舍了,整个人的气质陡然一变,变得很陌生,哪儿还有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
哟,明明是同一张脸,谢玦觉得面相都变了,和以往自己在镜子里看见的不一样。
正看着呢,池翰墨突然转过头来,和他对上眼神。
谢玦被抓包,完全没有偷看的紧张,还挑了挑眉:怎么了?
池翰墨压低声音小声道:“老师下来了。”
谢玦不动声色地瞟了一眼前头,可不是么,老边暂时停止批卷子,手上拎着他那保温杯,慢悠悠地晃荡到第一排了,一边走还一边低头去看两边学生的卷子。
池翰墨手上动作很快,借着面前几本书的遮挡,快速扯过自己正写的卷子放到谢玦前头,谢玦配合得也飞快,抽出自己那张没写的空白卷子放到池翰墨面前去。
池翰墨看了一眼前头的老师,伸手拿过谢玦桌上没用的笔,把自己的用的这一支放在谢玦手里,还顺手把刚才用于推算的草稿纸放在了谢玦边上。
细节做得非常全。
“低头。”谢玦听见池翰墨小声道。
他捏着手里有对方余温的黑色签字笔,心道,他俩配合的还挺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