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快成自我保护机制了。
啧,池翰墨算是个受害者吧。
不知情者无罪,谢玦觉得还是自己那话更伤人点呢。
更何况刚才对上许志成那伙人,池翰墨戳在一边跟个电线杆子似的什么也没干,但终究起到了一个造型上的作用。虽然谢玦也不知道池翰墨到底怎么和赵哥搅和到一起,还成功在自己最狼狈的时候当了看客,但不得不承认的是……
今天晚上这出要是没有赵哥过来,自己想逃出生天还真得费点儿功夫。姓许的带来不少人,自己现在不是谢玦了又刷不了脸,光靠两条腿跑是能翻回学校,可晚上放学了未必没有人接着堵他。
像刚才那样,从根上解决了就挺好。
秦博被赵哥留下了,等“谈完话”估计也做不出什么妖来。
这事儿往前捯一捯,还是因为自己给薛宇出头,和池翰墨实在是没有什么关系。
谢玦气出了、架打了,情绪都宣泄出去了,倒是开始“通情达理”了。
只可惜酝酿了半天该怎么开口,那话都没说出去。
——骂人嘲讽他非常在行,可这种开口要说好话,要道歉,已经在谢玦的知识盲区了。
十八岁的少年头铁,撞了十几年,外头长满铁甲铜衣,像个浑身是刺的刺猬。乍一让他递个柔软的出口来服个软,谢玦根本找不到门道,连跟着池翰墨的走路姿势都变怪了。
这位主虽然在“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一道上颇有建树,从门卫大爷到医务室校医都能当哥们处,但“主动攀谈”和“被动道歉”还是有区别。
谢玦的话术在自己愿意的情况下能发挥百分之二百,可到了这种别别扭扭的时候,也是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来。
心里排列了好多种说辞,他都觉得说出去下自己面子。
很不爽。
乱七八糟这么一琢磨,俩人都快走到教学楼底下了。
谢玦瞥见边上的商店,脑子一抽,也不知道怎么的,嘴自己就张开了。
“吃冰棍吗?”他问。
池翰墨的步子停住了。
谢玦简直想给自己一嘴巴,想了半天最后就说出来这么一句?看池翰墨那脸色就知道,他肯定觉得自己这话莫名其妙,你说什么不好,你问人家……
谢玦的自我唾弃还没结束,池翰墨就开口了。
“可以。”
“……”
……
谢玦摸不着头脑地进了商店,在门口冰柜里挑了挑,问池翰墨:“你吃什么的?巧克力还是果味的,要奶的吗?”
池翰墨站在门外:“都可以。”
“……”
都可以是最难挑的,好在谢玦没什么选择困难症,他从冰柜里摸出来两根苦咖啡雪糕去结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