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我自然更愿意将王宫的模样描摹下来,就像我的先辈们为那些古迹所作的插画一样。
可是这样的敏感时刻,我这样的行为很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进而给图特摩斯造成困扰。我叹了口气,觉得有些遗憾。
看来这些西亚诸国的古代建筑的复原工作,我是无能为力了。
虽然有些惋惜,但此时的我也只能收拾好思路,集中精力将我这些日子以来的所见所闻记录下来。
“朱里女官,我们奉凯蒙帕拉国王的命令,来服侍您梳妆打扮。”
忽然一列美吉多宫女打扮的女人鱼贯而入,她们的手中捧着不少我昨日在库房中见过的华美首饰与衣裙。
这模样让我想到了曾经的梅蒂,为了去参加款待塞赫姆拉王子的宫宴,而被迫被妆点的花枝招展时的境况。
而如今,不到一年的时间,时过境迁,一切却都不一样。宫女们的态度恭敬,并不似先前面对梅蒂时的倨傲与漠然。
我惊愕地看着侍立在我两侧,因为没有我的首肯而不敢轻易动作的宫女,奇道:”这么早就要开始装扮了吗?这才上午呢,宴会不是晚上吗?”
“您别担心,宫里的王妃们要出席重要的宴会时,大多是从早晨就开始挑选今日要穿戴地衣裳首饰的,真正的梳妆要等下午才开始呢。”
为首的女官打扮的宫女笑意盈盈地回答了我的疑问,她的模样有些陌生,我在美吉多的王宫里不曾见过。
也许是看出了我的困惑,她并不以为意,微微一笑欠身行了一礼温和地说道:“还没有自我介绍,我叫赫卡勒,曾经是王后身边的贴身侍女。”
我了然,原来如此。之前的我和梅蒂可没有资格面见王后,那个美吉多王宫中王的盛宴·二
“图特摩斯,你怎么了?”我看着图特摩斯在宫女面前有些失态地模样,有些忐忑地问道。
这还是我第一次如此盛装的打扮,曾经在美国学习时,舞会上的装扮就仿佛小打小闹一般。
我的心里也吃不准,以我的中人之姿,真的可以驾驭地了这身如此富丽堂皇地行头吗?
我不好意思直接问他,是不是我的装扮有些不合时宜,只好这样旁敲侧击的试探。
图特摩斯此时已经走到了面前,我看着他一身埃及法老的打扮,就如那些壁画上的形象如出一辙。我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呼吸都要停止了。
新王国时期特有的蓝色王冠,金质的荷鲁斯护符,被打造成环状眼镜蛇模样地臂钏……每一件都是艺术的杰作。
图特摩斯的英姿勃发,让这些事物显得越发的迷人与价值昂贵。而这些价值连城的装饰也让图特摩斯看起来,雍容华贵仿佛天神下凡一般,绚丽神圣地叫人几近不敢逼视。
美丽的人与美丽的艺术品,交相辉映,相得益彰,也让凡人越发地自惭形秽。
“朱里,我来接你了。”图特摩斯冲着我轻轻一笑,温柔地说道。与此同时,一只手已经递到了我的面前,似邀请也似蛊惑。
我将自己的手放进了图特摩斯伸出来的手中,看着我们的手,一大一小,一个白皙一个则呈现出健康的古铜色。
此时古铜色的大手彻底覆了上来,我只感觉一种干燥又温暖地触感自手心传来,让人安心不已。
我被图特摩斯轻轻一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这一下有些突然,加之今天的宽袍大袖实在有些累赘,我一不小心踩在了自己的长裙裙摆上,一个趔趄便向前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