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三个人皆是半真半假地大笑开来。
酒过三巡,孟知渺将一个爱财如命的狗官展现得淋漓尽致,引得高弘文言谈之间俨然有了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架势,只有吴良声半天都插不上一句话,在一旁默默地灌了很多闷酒。
高弘文醉意深深,颇为神秘地说道:“大人,还有最后一道大菜。”
“是吗?本都护拭目以待。”
高弘文拍了一下手掌,立时有一群娇艳柔媚的美人在桌前站成一排,个个眼波流动、婀娜魅惑。
“大人是客,看中了哪一个尽管选,还是说,这些大人全都喜欢?”高弘文两眼满是猥琐的光,眼睛都快直接长到那些姑娘身上了。
“哈哈哈哈哈……还是弘文兄懂我啊!”
“那就……”
“诶!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像这样的极品本都护都可独享呢,就中间那个穿紫衣服的吧!剩下的留给弘文兄和吴县令吧!”
如此安排,高弘文似乎还挺满意,随着他一个手势,那些姑娘都围了上来,紫衣姑娘直接坐到了孟知渺腿上,柔弱无骨地挂在了他身上,孟知渺环过姑娘的盈盈细腰,乐乐呵呵地饮下了人家送到嘴边的酒。
乔沅看这乌糟糟的画面,不自觉地皱了眉头,将视线转向了其他方向,可那调笑之语还是直往她耳朵里钻。
突然,她听见孟知渺说道:“你这丫头,怎么又跟本都护耍性子了?”
她回头一看,见孟知渺正一脸为难地看着她,其他人也都盯着她看,不知该作何反应才最恰当。
孟知渺拉起那紫衣姑娘往高弘文怀里一送,同时将乔沅一把扯进了自己怀里,“不是跟你说过,本都护最喜欢的是你,你怎么还醋劲这么大呢?”说着用手指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子,飞来一阵浓重的脂粉味。
“可有空房间,本都护可得带这丫头好好醒醒酒。”
高弘文在一旁看热闹看得高兴,连连道:“大人你真是……懂了懂了。”
吴良生主动起身要迎孟知渺去客房歇息,高弘文这会儿了哪还有什么旁的心思,只要不要打扰他便是好的。
一路上孟知渺三分醉意硬是演出了七分,对她说了许多纨绔子弟常说的放浪之语,一直到了客房之处。
吴良生要离去之时,孟知渺才对他说道:“吴县令!高家都骑到你头上了,你还能忍下去?”
“大人说什么?下官不明白。”
“我相信县令是个聪明人,若是想清楚了,尽管来找本都护便是。”说着也不等他回应,揽着乔沅便进了屋。
吴良生也没再说什么,若有所思地走开了。
关上房门之后,拎着她往床上一放,低声道:“做戏要做全套,小心隔墙有耳。”
乔沅点了点头,孟知渺起身放下了层层床帐,坐到床边同她隔着不小的距离,似乎在酝酿着什么说辞。
她想了一想,小心翼翼地问道:“大人,我突然有一个问题想问,不知当问不当问。”
“还有你不敢问的问题,尽管问便是。”
“我见大人方才应对那种场面那叫一个得心应手啊……”
孟知渺手里的木盒“啪”地一声掉到了床上,“都是逢场作戏!”
乔沅心想,这分明是在夸他,他怎么紧张得好似那些被发现了秘密的男子,于是决定换个委婉点的夸法,“我看戏文里常又红袖添香的桥段……”
“啊,戏文,然后呢?”孟知渺脸上少有地浮现了“做贼心虚”的表情。
“一直都没有,以后也都不会有!”孟知渺将木盒放进她手里,言辞间颇为坚定的模样。
乔沅瞬间被黄金吸引,随口道:“大人如此一心为公,也算是件好事!”
迫不及待地打开了盒子看了一眼,问道:“这黄金对普通百姓来说已是天价,但若是用来行贿,莫不是太少了一些?”
“这只是一个试探,若我收下,这便算作个小小的见面礼,若我不收,今夜恐怕就准备取了我的性命。”孟知渺解释道。
“直接刺杀朝廷命官,他们竟已大胆至此,不怕朝廷追究下来吗?”
“毁尸灭迹、抛尸荒野,哪怕有人查到蓝芜县来了,再找个替罪羊……”他忽然停住声音,说:“嘘,有敲门声,应该是吴县令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