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谓,他会告状。
见着妈妈叉腰训斥不知轻重的笨蛋爸爸,看似缩在母亲裤脚后的幼崽是这场闹剧唯一的胜利者。
笑闹了一会,一名白发的老者从机场大门处走了出来。
幻境中没有多余的人,因此对方甫一出现,沢田纲吉就注意到了他。
那同样是一张比记忆中年轻许多的面容,虽是白发,却也精神奕奕,甚至为了符合沢田家光给他捏的人设穿着花衬衫大裤衩,见到信任的老伙伴看过来的时候扬手,说了声buonporiggio(下午好)。
这是彭格列的九代目,tioteo·vongo。
这场幻境越来越离谱了。
可沢田纲吉又隐约觉得,这似乎是他经历过的部分。
父母将tioteo带回了家,九代目当然不住在他们的小宅而住在并盛酒店,但却拜访得很勤,常常拎着小礼物来找沢田家光,两个人坐在走廊上看孩子谈天说地,眨眼就过去了一下午。
这段记忆在沢田纲吉这里是被快放过去的,对他而言只不过是眨眨眼的时间,就从九代目对自己说下午好到了自己颤颤巍巍地站在一只小狗面前。
对于身高一米八五朝上接近一米九的彭格列十代目而言,这么一条小型犬自然不算什么——虽然这位一米九的猛汉在看见小狗的时候还是会默默绕到并且小声念叨看不见我——但对于幼年体的沢田纲吉来说,这件事是一条和他一样高的狗形
()哥斯拉。
就很可怕。
因此,在内里的灵魂反应过来之前,幼年的沢田纲吉眨巴眨巴眼,抽抽鼻子,率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与此同时,棕色的额发上亮起了一撮幼苗一般的火光。
这是沢田纲吉模糊的一段记忆,随着被封印的力量一同被封印在了记忆深处,不知怎么的,被这只操纵着记忆的咒灵所捕获。
火焰在幼崽额头上盛放了,tioteo震惊地靠近,为了面前的孩子、也为了未来的彭格列,他选择将这点幼稚的火苗封印。
然而,他的火焰甫一进入幼童的身体,就被看似稚嫩的火焰所吞噬。
金红色的火焰越烧越盛,将幻象的画卷焚烧殆尽。
火光散去,沢田纲吉站在记忆中家里的电话前。
电话铃声孤零零地响起,和昨夜的情况几乎一模一样。
只是这次大概不会再有一个诸伏景光突然出现来按住他的手。
沢田纲吉垂着眸盯了很久。
电话铃声逐渐变得刺耳,只要他想,撕破这片幻境比呼吸还要简单。
可他看了好久好久,最终,苍白的手从漆黑的披风下抬起,落在电话上。
……
“嗡……”
“嗡嗡……”
“嗡……”
可爱的女声响起,探头去看从刚才出现后就缩进自己的休息室鸠占鹊巢的家伙:“蓝波!你的电话在响,快出来接电话了蓝波!”
用尽全身力气逃跑到一平这里的蓝波从鼓起一大团的被窝里发出声音:“不用管那东西qaq!”
反正他接不接都会被笨蛋狱寺找到的!
说到底刚才他干嘛趁着狱寺和山本哥还没下来就赶紧跑……早死晚死这不都是死吗!怎么还非得到一平这才算死!
对幼驯染如此做派一如既往没办法的小姑娘叉着腰鼓了会腮,听见电话不再响,也就嘀嘀咕咕地走了出去。
蓝波今天真奇怪,就跟上次打破了沢田先生家据说算是祖传的一个花瓶那时候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