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弛勾起嘴角:“最近记忆力有点儿衰退。”
“你那是老了,该消停了。”庄肴半开着玩笑,实际是话里套话暗示着他。
章弛砸吧砸吧嘴,叼着烟说:“还记得有句老话不,上了贼船就别想着下来了,就算下来了,也干净不了。”
庄肴伸直了双腿,双手撑在地面上:“那就做一辈子的贼吧。”
闻言,章弛抿嘴一笑:“没有别的选择了。”
庄肴收敛了笑容,用极为严肃的语气道:“我听逄帅说了,洪五那人不好惹,上头有人撑着,背后也有道上的人扛着,在这样的人身边,能舒坦?”庄肴转过看着他。
章弛依旧笑着:“舒坦不舒坦由不得我选择了。”
“后悔吗?”庄肴问道。
章弛摇头笑着,神情中透漏着无可奈何,随手扔了烟头,起身时说:“我走了,大概不会在来看你,多保重,兄弟。”
庄肴没有挽留,一直盯着他离开。
“哥……”花旗这时才敢出声。
“嗯?怎么了?”庄肴回过头看着他。
花旗犹豫片刻:“我咋感觉章弛今天不太对劲儿?”
庄肴无奈道:“恐怕是有事儿吧?”
“那个洪五是什么人啊?”
庄肴想也没想就说:“一个为了钱不要命的主儿。”
这类人最为可怕,为了钱、为了权,什么都能豁出去,更何况一条命呢?
章弛,你何时也踏上了这条不归路呢?
忙活了一整天,临到了晚上,花旗和庄肴也没能消停,关业之后,两人又赶回了老房子,收拾了行李塞到借来的面包车上,锁好大门准备离开时,两个人影从黑暗的胡同里缓缓走了过来。
临近,庄肴才看清,是自己的爸妈。
庄肴妈眼神儿好,一眼就看到车里的庄肴,几步冲了过去,扒住车门说:“儿子,你要去哪啊?”
庄肴冷眼看着她:“我还打算明天去找你们呢,看来省事儿了。”说着,他把老房子的钥匙递过了过去:“我和花旗开了一家超市,以后搬那边住了,既然你们不接受,那咱们就各过各的,不过你们放心,我和花旗会给你们养老的,钱每个月按时送过去。”
庄肴妈一听就急了:“你都不替自己爹妈想想?”
庄肴冷声道:“想的很透彻了。”
一旁的庄肴爸也着急了,眼看着自己的儿子就要和自己分家了,心里在不痛快也不敢直言了,赶忙说:“儿子,有话好好说,何必呢?”
“不说了,今天太累了,我们走了。”庄肴赶忙摇上了车窗,发动车子的时候,庄肴爸把庄肴妈拽到了一旁,两眼直勾勾的看着庄肴开车离开。
回去的路上,花旗偷偷打量着庄肴,始终不敢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