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钰却嫌碍眼,到另一边坐下,“你最好祈祷她平安无事。”“池南舟,管好你的种。”池钰说的毫不留情,好像没意识到自己也是他的种,视线嫌恶的扫过二人,便不再说话,望着手术室的牌子发呆。池南舟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池钰那么生气,走到林泽身边,眼神求救般的看向林泽,两人走到一旁,林泽大致解释了下事情的原委。池南舟心中明了,恨池嘉玥的榆木脑袋。也突然想明白了为什么池钰之前坚持着要往b市发展,还要把产业扩大到英国。自知没有办法消解他的怒气,池南舟站在一旁,看着跪在那连眼泪都不敢掉的女儿,有些心疼却又没有办法,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手术室里面的人能早点出来。又看看池钰落寞的背影,池南舟心中也五味杂陈,他还记得当时找到池钰的场景,跟他说了一大堆,拉着他去做亲子鉴定,全程脸上都是一副淡淡的表情。相处的这几年,也只是偶尔脸上挂着冷淡又疏离的笑,大部分时间,都看没什么表情。像这样的生气,之前倒是有一次,池嘉玥开玩笑拿他的手机,不小心摔在了地上,虽然没有坏,但他还是发了好大一场火。而此刻的池钰,只是静静的坐在那,所有的理智与坚强都在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点点被击碎,那种自责与懊悔的感觉再次将他淹没,周围寂静无声,可是他的心里却在疯狂的叫嚣着,叫嚣着他心里的恐惧与害怕。如果祈祷有声,那此刻一定震耳欲聋。四个小时后,手术室的灯牌熄灭。门还未开,池钰已经走到了门前,眼睛往里面瞟着。身心俱疲的沈牧看见站在门口的池钰,吓得往后趔趄了一下,“人推icu了,手术很成功,只是”只是那副身体也已经差到了极致。沈牧没敢说,眼前的人状态也没好到哪里,他怕他接受不了。话语停了下来,池钰也没问,不愿意去面对,问了沈初棠待的病房后,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林泽看着离开的池钰,走到池南舟旁边,告诉他带着人离开,走时还叮嘱了他不要再与季家来往,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买完午餐,林泽熟练的在重症监护室门前找到池钰,林泽劝他吃些,池钰却没像上次那样听劝,固执的守在门前,透过那一小块玻璃,看着里面的人。无论林泽怎么劝怎么说,都没能把池钰劝走,他就那样在门前守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下午沈初棠转回病房,池钰才去收拾了自己,吃过了东西,又守在床前。好像沈初棠一刻不睁眼,他就一刻也不能心安,固执的守着自己的珍宝。池钰坐在床前,小心的拿起沈初棠的手,上面还扎着留置针,这只手昨天早上还在给自己换药,声音娇俏的嗔怪自己不爱惜身体昨天他们还在一起吃饭,他向她抱怨着五年了他都做不出来那个她做的那个味道,她笑着答应中午做给他吃。食材还在冰箱里,要做饭的人现在却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沈牧说,术后并发症的发生率是5~15,很低。可是池钰依旧不敢抱一丝的侥幸,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幸运的人。他从小跟着母亲一个人长大,被很多人嘲笑,后来失去了母亲还有说话的能力,又跟着外婆,侮辱跟谩骂是常态,他见过这世界上大多数的黑暗与不堪,他也自认为并不是一个良善之人。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就是在那年遇到了沈初棠,他收敛了戾气,让温暖的光照到自己黑暗的世界。此后所有的幸运与美好,都是她带来的。“棠棠,我再努力的学学,你醒来我做给你吃好不好”“棠棠,你想不想小鱼,明天把小鱼接来好不好”“或者你想出院也可以,你想去哪,我都陪着你。”床上的人没有反应,池钰依旧自顾自的说着,小心的触碰着她的手,她的脸颊。池钰歪下头,趴在床边,目光不经意间落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上,沈初棠的手机,与五年前的手机一样,只是更旧了些。手被一种莫名的力量驱使着,将手机拿了过来,手机侧边露出了一点白色的纸,几乎是下意识的,池钰扣开了手机壳。一张照片滑落出来,落在白色的床单上,池钰看着却出了神,那张他怎么也没找的照片,原来被她带在身边,泪水滚落,顺着下颌滴到床上。池钰拿着照片,记忆却被拉回那年夏天的海边,泪水无声的滑落。“池池,对不起,我偷走了它”沈初棠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看着落泪的池钰,伸手去擦他脸上的泪。床边的人却再也忍不住,泪水决堤而出,趴在床上哭出了声,那声音参杂着绝望、痛苦还有几分委屈。池钰只觉得心上被开了个口子,呼呼的漏着风,这段时间他所有假装的坚强跟乐观,都在此刻被吹的一丝不剩。沈初棠只一下有一下拍着他的背,声音虚弱但温柔,“池池,没事的,没事的”嘶哑的哭声从房间里传出,林泽拎着东西站在门外,不敢动弹,等到里面的哭声终于平息,才推门进去。沈初棠看着哭晕过去的池钰,正不知如何是好,看到林泽进来,连忙对他招手,“林助理,池钰晕过去了。林泽快步走过去放下东西,费劲的将人弄到旁边的床上,又叫来了医生,好在,只是太累了晕了过去。“沈小姐,池总从您昨天进手术室之后就没休息过了。”林泽解释道。沈初棠叹了口气,有些无奈,“我知道了。”她很清楚自己在这个世界的时间有限,离开是必然的,可如今却不知道自己离开以后,池钰要怎么办。“林助理,我离开以后,麻烦你多照顾他些,拜托了。”沈初棠说的真挚,林泽也明白,她说的照顾不简单,因为他们都了解池钰。林泽郑重的点头,“我会的,沈小姐。”:()快穿之白月光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