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精的作用下,宋晚栀睡过了非常昏沉的一晚。
然后深灰色的床被里醒来。
刚刚睁开眼时,面和寝室大不一样的房间实让宋晚栀怔了几秒。个似乎有点眼熟的卧室里拉窗帘,暑夏的亮得很早,已经有光穿过窗帘漏房间,照得屋里半明半昧,眼的陈设和布局都给她似曾相识的感觉。
宋晚栀低头,下意识在灰黑色的柔软被子边缘嗅了嗅。
干净的皂角味混淡淡的栀子香。
江肆的住处。
宋晚栀在心里下了结论,最后一丝不安的情绪跟消弭掉了。她掀开被子,下了床,踩上床边的拖鞋安静无声朝卧室口走。
主卧的房拉开一条缝隙。
宋晚栀没有出,躲在口竖耳朵。
江肆的新家餐厨一体的西式设计,缝间漏来低噪的抽油烟机工作的声音,敞开的缝隙稍大一些,还能在墙壁折角后的视野区域里隐约瞥见江肆走动的清挺身影。
虽然有心出打招呼,但宋晚栀犹豫之后还悄然把房又合上了。
昨晚的记忆被酒精和睡梦弄得零碎,可几个短镜头似的画面还残留在她脑海里的。
她隐约觉得自己做过很丢人的事、说过很丢人的话,但具体的又都记不分明——种说记得又不完全记得的感觉,才最折磨人的。
宋晚栀决定还先回主卧的洗手间里洗漱,顺便给自己一点用来回忆的时间。
孩心情沉重转回身,并未注意被她掩上的房的把手松开后,房没有合拢,反而被弹回的锁轻轻推开了一两公分的距离。
于几分钟后,回客卧拿手机的江肆在路过主卧时长腿一停,然后他侧回身,看那条敞开的缝。
露出的一隙墙壁明亮,显然房间里已经拉开了窗帘。
换句话说,小朋友已经穿好衣服、床了。
还偷偷出来过,没让他知道。
江肆想得心头一跳。
等了大半晚上和一整早的心焦躁动都在一秒里如饮醴泉缓解,手机被他随手推口袋,他转身走主卧。
原本想叩的手在抬到一半时又落回,望那条不知道什么时候推开的缝,江肆轻微挑眉,放轻动作以最低声音推开房。
卧室玄关里,主卧洗手间的房同样虚掩的,传出电动牙刷的轻鸣。
江肆唇角一勾,。
此刻的宋晚栀正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含牙刷,鼓脸对镜子里的自己发呆。
因为没什么表情,所以看来还有点严肃。
如果书籍人类步的阶梯,那酒精大概人类退步的滑梯吧。
不然作为一个智力水平正常偏高的成年人,她怎么会完全想不自己昨晚到底都做过什么事情说过什么话?
以后绝对不能再碰酒类饮品了。
宋晚栀耷下眼,正心里叹气反思,忽觉余光里的镜面上好像有什么乌漆嘛黑的影子掠了过。
她回头一望,撞见靠在旁的江肆。
大约没想到江肆会突然出现,宋晚栀有点懵。
相比来,江肆淡定极了。
被发现后他索性直身,走到宋晚栀面才停下来,然后江肆抬手,轻戳了戳孩被牙刷顶得微微鼓来的脸颊,:“住在别人家里,床后却不和主人打招呼,栀子样不有点过分?”
“……”
宋晚栀差点被他抬手那一戳,吓得把牙膏沫咽下。
她恼然偷睖了他一眼,转回拨开水龙头接水漱口,然后才空出声音心虚解释:“我还没睡醒,想先洗漱,等清醒了再出。”
“现在清醒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