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琅笑,“姐姐,你还是怕男人。”
沈洋洋把手从卫琅的手里抽了出来,她盖好药膏的瓶盖,发动了车子。
“先回家吧。”
路上的时候,沈洋洋才说:“我也不知道原因。十六岁的时候,我被绑架过。那段记忆太恐怖了,所以我忘记了当天发生的所有事情。等我被救回家之后,我就再也不能碰男人了。”
经过一个红绿灯的时候,沈洋洋停下了车。
“不要用同情的目光看我。我没有错,错的是那些施暴的人。这些年,我活得很好。虽然我不能碰触男人,但我不怕男人,我还想和他们正常交往。”
沈洋洋觉得这些年乔昕没有白开导自己,她把自己活得很好。
虽然没有烈日灼热,也不想暖阳温暖,但如徐徐春风,温柔敦厚。
身边车流开始移动的时候,沈洋洋回头看了一眼卫琅。
他英俊的脸隐藏在阴暗中,不辩神色。
这一刻,他明明离她那么近,却又那么远。
“该我了,你身上怎么那么多伤口?程点点说,有部分是枪伤。对普通人而言,你身上的伤口太过复杂。”
卫琅久久没有声音。
就在沈洋洋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卫琅回答了。
“我以前做过很多工作,那些工作让我受了伤。”
和她一样,说了等于没说。
看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沈洋洋忽然觉得再问下去也没意思。
“疼吗?”
她看着那些伤口都觉得很疼,他明明年纪不大,但经历了太多的事情。
“很疼。不过想到我还有要做的事情,再痛也必须忍下去。”
昏暗中,卫琅悄悄伸手过来握住了她的手。
掌心湿热一片,耳边萦绕的是他低沉带着满足的声音。
“姐姐,谢谢你。遇到你,真好。在你身边,是我做过做好的一份工作。”
沈洋洋没有说话,也没有抽回手。
她想,她应该谢谢卫琅。
这条回家的路,她走过无数次,但这一次,她却不再孤单,也不再害怕。
那日后,沈洋洋文思如泉涌,就连桃姐都夸奖她工作效率奇高。
卫琅每日早出晚归,很准时。
傍晚的时候,沈洋洋看他从车上跳下来,笑着和车上的男人挥手。
夕阳下,少年笑容满面,分外美好。
“姐姐,今晚我买了鱼。”
卫琅手上拎着一条活蹦乱跳的鱼,冲她晃了晃。
沈洋洋却摇头,开始穿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