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晋明道:“自然非我们三房莫属的。”
花景怀早有预料的,笑道:“三叔,你若是嫡子,我们二房让你也未为不可的,只是如今你和同我们家一般都是庶出,为何还非是你们家的?”
花晋明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花景怀又道:“所以唯有依长幼而论才是道理。我们二房长于三房,院子归我们二房才对。”
花老太一旁啐了一口,“放屁,若依长幼有序,那也是晋明为长辈,你为小辈的,院子更没得说是归三房的。”
☆、第六回花羡鱼孺子可教,分家财各立门户(十)
花景怀没想到花老太能拿他的话,在这堵他的,一时也没了答对的话。
这时却听花羡鱼在里头道:“妈,院子是死物带不走的,三四公他们家还要院子来做什么使的?是预备藏里头,好等着官差有个去处拿人的?”
花晋明:“……”
花羡鱼的话才说完,就听里外一阵哄堂大笑的。
花老太母子是贪念起,一心只想着多争些家财,那里还顾得上还有一场未明的官司在等着他们的。
听花羡鱼重提,花老太和花晋明不禁都想到了衙役破门而入,他们母子无处可逃,手到擒来的情景,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想罢,花晋明忙对花晋卿道:“不要院子,我们不要院子了,多分些银子给我们才是。”
得了院子,有了安身之处,花景怀也不计较了,道:“这才是,有了银子才能有多远,走多远的。”
家财分配妥当,花晋卿作为主持人立好了一式四样的分书,花晋明便迫不及待的一一签字画押,拿了归自己的那份阄书、契书、银票等物,便匆忙往后头赶的。
也是在这一日,多少街坊邻居瞧见花晋明扶着老的,带着小的,独不理睬苦苦哀求的邓三太太,装了满满好几大车的东西,行色匆匆,离开了他们这小镇。
邓家大哥可怜邓三太太,在吴氏的冷嘲热讽中,把邓三太太领回了邓家。
而那个报官去的人,到底去在哪的?
远眺海上有一只小舟,韩束一身细纱银灰圆领的袖衫,里头是月色的滚绣银丝回字不断头边的箭袖子,头上却戴一顶破旧的斗笠,在船头垂钓。
一个小厮打扮的人在央告韩束,“求韩公子放了小的吧,小的也只是依三老爷的话办事,旁的和小的真不相干的。”
韩束头都不回道:“你啰嗦什么,不过让你来服侍我一回罢了,那里来的这么些话。你若不愿意,我也没拦着你,你只管回去就是了。”
小厮看看那海水,又瞧瞧韩束,脸上越发愁苦得不成样子了,心说:“您是没拦着我,可你船不动,让我如何上得岸去。总不能让我自个游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