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知稍有不慎,就是襄王府也要牵连其中。
然,更让皇帝震怒的是这些人还官商勾结,相互包庇开脱,拒不认罪。
容高奉旨严查,但友公等人到底是朝廷命官,无旨不得擅自抓拿。
无奈之下,容高只得拘来友公家里的总管事。
当日堂上,容高将友大人贪赃二十六万两有余的罪证摆友公家管事面前,令其招供。
没想这位管事却是个胆大包天的,不但睁眼说瞎话,还满口胡言,说这些二十余万两银子是两淮盐商暂存他一个管事处的,以期他一个小小的管事代为购货与古玩等物的。
管事还言辞凿凿友大人并不知情,所以非行贿受贿。
盐商闻讯,亦异口同辞,大呼冤枉。
皇帝听闻,深以为盐商乃此案祸首,当下便下了道谕旨定两淮盐商越权办差、冒滥支销和行贿盐政等罪。
只是户部尚书郑承付谏言,江南盐商千丝万缕早已结成商帮,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郑承付还启禀道:“且历年来盐商常于农耕、水利和赈灾等倾囊相助,多番解朝廷燃眉之急,并非全是害群之马。”
郑承付又进言,可将两淮盐商递解进京,以证人而非罪者待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逐个击破,终大破江南官商的攻守之盟。
为江南民生计,皇帝不得不再下谕旨,宽恕两淮盐商,但又言贪赃盐官不可轻恕,让容高从严查处。
容高在两淮如何查处且不提,只说不出半月,便被递解进京的两淮盐商。
事到如今,这说服盐商的人选至关重要,一时竟让皇帝踟蹰了。
此案牵连甚广,此时再看殿上满朝的文武,却无一人让皇帝觉着是可信的。
地上所站百官也噤若寒蝉。
皇帝来回审视,忽扫见近前持笏垂首的襄郡王,不禁又想起襄郡王府中那两个颇得他亲眼的两个子侄来。
想罢,皇帝一锤定音,令襄郡王、大爷薛云起和薛云上父子三人,大理寺协同担此重任。
襄郡王自然知道这差事牵连甚广,是个烫手山芋接不得,稍有不慎便开罪满朝。
可这是皇帝的旨意,襄郡王不敢违,只得躬身领旨。
起初,大爷薛云起听闻皇帝亲派了他差事,深知只要这趟差事办好了,今后再不能如此仕途虚度了。
可一听说襄郡王竟然领的是这么一个棘手的差事,大爷薛云起顿时又心生退却之意了,还劝襄郡王道:“父王,这差事可不好办。”
襄郡王亦十分苦恼道:“我如何不知的,只是圣命难违。”
薛云起沉吟片刻后,道:“父王,儿子倒有一计,虽不甚好,但到底也比如今毫无对策的强些。”
襄郡王眼前一亮,道:“你且说。”
薛云起过来在襄郡王耳边道:“江南之事刻不容缓,为今之计,父王可行‘拖’字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