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欢喜倒是不想再回了续斋的,回想起当日被强灌绝嗣汤的情景,她至今都心有余悸。且从今往后,她也是再无指望了的,故而她宁愿在家里老死,也不愿再来的。
可这事儿那里能由着她的,就是她爹张老六也不能凭她去的,张欢喜这才又被送了回来。
只是这趟回来,张欢喜虽还有些傲气,却是再不掐尖要强了的。
叶胜男回头看关雎,道:“不能的。就是不知她到底在算计什么。偏她是个沉得住气的。”
关雎冷笑道:“等着瞧吧,只要是有那心的,迟早露出坏形来的。”
说罢,两人就进了梢间去服侍薛云上。
只见薛云上一会子翻翻这卷宗,一会子又看看手上的文书,两眉越发蹙紧了,不时喃喃道:“按说张家和友公这两家是不能有交集的,可他们又是怎么牵连上的?”
念叨罢,薛云上见叶胜男和关雎进来,忙道:“去把我前儿个誊抄的那份名单找出来。我找不着了。”
关雎一怔,道:“前儿个?前儿个的东西可多,那里找起的?”
叶胜男道:“我来找,你给三爷再倒盏茶来。”
就见叶胜男两步过去,在薛云上身后的书架上取出一本法帖,从里头取出一张折叠好的信笺来。
按说,如此要紧的案子,薛云上是不该在院里办公的,可为了案子薛云上没少通宵达旦的。那时若是大爷知道了,不知又要同襄郡王说什么话了,所以薛云上只得回了续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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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雎道:“三爷也真是的,不要时就随手乱存,要时便自己都不知道东西放哪里了的。如今是幸亏依怙都能记住了的,不然还不知道从何找起的。”说罢,这才去沏茶了。
薛云上却理所当然道:“我这不是知道你们能帮我把东西看好,存好了的,这才放心得很的。”
叶胜男道:“三爷还是别那么放心的好,奴婢们可不是你书房里的书僮,这些事情上头懂的到底有限,没得误了三爷的事儿。”
薛云上一面手上翻看的动作不停,一面道:“别人自然是有限的,咱依怙却不能。”
叶胜男道:“三爷少把奴婢往高里捧,没得那一日奴婢就跌下来了,砸着爷。”
这时,薛云上脸上的笑意忽然就是一凝,道:“今儿可有人擅自进来碰过我这里头的东西?”
一看薛云上面上的神色,叶胜男也不玩笑了,道:“这几日都是奴婢和关雎打理的,没敢让别人近半分的。”
薛云上锁眉道:“这卷册子的次序乱了。”
叶胜男近前一看,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