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起来很受欢迎”,傅良意得出结论,新来的三人,属他容貌最好,待人和善,自然不论男女都对他更亲近,再者就是书生模样的唐燕禾,文质彬彬,恬淡安然,让人觉得如沐春风,而还有一位,和众人相处的便不是那么和谐,一脸孤傲,仿佛鹤立鸡群一般。“这人是谁?”傅良意虽然完整观看了会试,对此人印象却不太深刻。郝韵来本想不问世事,可这一年来,频繁出入宫廷,参加宫宴,对京中权贵了解了十之八九:“飞骑将军孟含明的独子孟谈”,世家子弟不免有些眼高于顶,天机策大多为平民,他不屑与之为伍可以理解,不过这也让别人心中对他疏远。“你不饿吗?想看的你也看了,还在这里赖着不走”郝韵来催促她。傅良意抗议:“我还不知道他是哪个司,都怪别人缠着他”,确实,另外两人已经和别人想跟着去吃饭,而他身边还围着一堆人,可他脸上却无任何不耐烦,性格倒是顶好的,和阿韵很相配,不知不觉间,她又开始为郝韵来周全思虑。“那你去问吧,我可要走了”,郝韵来说着真的就要丢下她一个人,傅良意本着来日方长的思想,暂时按下这件事,随她一道。“郝捕快!”不料身后却有人唤她,郝韵来一惊,傅良意先他一步转身去看,竟是秦随风,他满眼笑意,拨开人山向她们走来。这令众人疑惑不已,一时呆住,也包括郝韵来,再回神时,他已在她身边。“好久不见,没想到能在这里碰见,不如一道去公厨,我初来乍带还不甚熟悉”,他一副老友重逢的样子,让郝韵来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他这一举动,却让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郝韵来身上,就连傅良意也在暗中戳她,朝她挤眉弄眼,大有兴师问罪之意。她尴尬笑着应答:“哦,好”。这一顿饭吃的尤为闹心,秦随风对郝韵来所表现出的熟络,证实了他们非同一般的关系,众人眼中充满了打量和窥破天机的笑意。傅良意近水楼台先得月,她也不拘着,干脆放开自我,询问秦随风:“秦捕快同我们阿韵是旧识?”郝韵来吃饭的动作放缓,倒想听听他又能编出什么胡话来。“说是旧识未免疏远,同生共死较为恰当”,语不惊人死不休。众人只知太傅济无二十年前的英名和二十年后从天而降,这之间的事情一概不知,探得郝韵来的往事还是第一次,人不八卦那还叫人吗?他们根据秦随风的叙述判断,二人的关系八九不离十了,至此郝韵来谢绝一众世家公子的疑问水落石出。郝韵来差点被呛到,猛地咳了两声,她瞪秦随风一眼,可偏偏无力反驳,同生共死确实是事实,明明之前巴不得和她划清界限,现在又和她缠到一起,说些让人浮想联翩的话。傅良意笑里藏刀,小声对郝韵来说道:“你不早说,把我蒙在鼓里,这事没完!”郝韵来只想逃离这窒息的地方:“我吃饱了,咱们走吧”,硬是拽着还没咽下嘴里饭菜的傅良意离开。却没想到秦随风还不罢休:“我还没吃饱,你不介意我把这些吃了吧?节约粮食,人人有责”,他指着郝韵来剩下的半份饭菜,再次引来一阵低呼。郝韵来红着脸,低着头,三步并作两步,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回到卷宗室的傅良意越想越不是滋味:“好你个阿韵,先前我同你说他的时候,你必定在心里看我笑话了,你们已经到这地步却还瞒着我”。别说傅良意,就连她自己也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之前他们分明形同陌路了,谁知道峰回路转,他现在的样子完全是伪装,无赖轻浮,可是郝韵来却不知该如何解释。“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也没想到他会这样说,但是我们真的只是萍水相逢,毫无瓜葛”,她无力辩解。傅良意消下去的火腾地窜上来,认定郝韵来又在骗她:“这还有假?方才他的举动,但凡明眼人都了解他的心思了,你却和我说什么毫无瓜葛,罢了罢了,这些暂且不论,你对他到底怎么想的?”今日一直是秦随风在说动说西,她却一言不发,表现的十分冷淡,可是傅良意又觉得并没有这么简单。“良意,恐怕是要叫你失望了,秦随风已经成亲了,我是什么心意不重要,但断然不会给人做小,女子的气节还是要有的“,郝韵来轻轻松松就说出了足以让傅良意惊掉下巴的现实。果然秦随风让傅良意大失所望,再也没提过撮合他俩的话,只想怒骂一声:“是我瞎了眼,错把下流当风流,错把火坑当归宿,错把负心汉当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