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隅抓着偏安安的手,恨不得把整个身体都靠在他身上,但好像又怕压到他,所以挨得紧紧的,像个粘人的胶带,依赖着偏安安。
偏安安也是小心拖着他。
时不时还会叮嘱他向左走向右走。
远青山在一旁看着,忽然想起了校园时代的他与偏致之。
好像他们也是如此,只要没人的情况下,都会粘乎得像一个人。
学院后边的小树林到处布满着他们亲密的痕迹。
就是不知道,那棵他经常把那白白净净的书生压在上面亲吻的树还在不在,或者长大没有。
唉,一晃竟二十年了。
他们也分开二十年了。
原以为他不会再想起这些,没想到这段时间总被唤醒某些已蒙上尘的记忆。
可能是眼前的少年太过像他。
更没想到的是,他的学生竟与他的侄子是一对。
不知是不是另一种缘分。
远青山和善的眼神微微泻出一缕笑意,引着他们两人走进医疗间。
熟练地拿起仪器,给沈一隅检查眼睛。
待检查完,他收起仪器对偏安安说:“最近情绪稳定了不少,大脑血块也有转移现象,各种指标也算正常,总体还可以。”
远青山点头,表示沈一隅情况尚可。
偏安安问:“那一隅哥哥的眼睛?”
远青山说:“目前还达不到做手术的条件。”
“还能做手术吗?我听沈管家说,就连远医生您都暂时想不出好的方案……”偏安安声音已有泣音。
软软糯糯的,像勾引人的情人呼吸。
远青山抬头,凝望着他,说了一句:“就连哭也差不多……”
“你跟你那叔叔真是一家人。”
偏安安眨着泪眼:“嗯?”
远青山拍拍他,温柔道:“你也说了,只是暂时,暂时不代表我过段时间想不出,放心吧,一隅是我的得意门生,我怎会不好好治他。你们先回去,按时来复查就好了,一旦条件准许,我立即联系国外的专家一起为一隅动手术。”
偏安安这次放了心,抹抹眼泪,露出一个甜甜的笑。
他说:“远医生,您认识我叔叔对不对,他快从国外回来了……”
……
偏安安牵着沈一隅离开远青山办公室的时候,远青山交代:“一隅的眼睛肌肉恢复得还不错,想必一定有你的功劳,继续保持。”
偏安安点头。
远青山又说:“让一隅开心是达到手术条件的最快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