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钰抿了抿干涩的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可把沈秋给搞急了,闫钰按住他正欲起身的肩膀,示意他冷静一下。
闫钰朝他挤出一个浅浅的笑容,说道:“不用担心我,只不过最近有些烦心而已。”
沈秋往前凑了点,胸有成竹道:“师哥你有什么烦心事儿可以跟我说,兴许我能帮你摆平呢。”
闫钰盯着对方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忽然笑了出来,往沈秋凑过来的脑袋上一敲,道:“怎么那么好奇呢。”
“还有,你连我都打不过,能帮我摆平什么?”
沈秋揉了揉被打的脑门,奄奄地坐了回去,嘴里嘟囔着:“我这不是想帮你分忧嘛……”
“知道你的心意了,”闫钰看见旁边的垂下去的头,又温柔地伸手摸了摸他的发顶,“但师哥自己能调节好。”
沈秋很好哄,脸上的委屈消失殆尽,换上了恃宠而骄的笑容。
他就知道师哥不会真的厌烦他。
师哥跟他最亲了。
师哥对他最好了。
沈秋把面前的请帖工整折好,再交还到闫钰手中。
外头一轮明月高挂,已是亥时。
明日两人还要早起赶路到涤霜城,因此闫钰让沈秋早些去睡。
随着屋门被“吱呀”一声阖上,闫钰莫名松下一口气。
他收好请帖,熄灭烛火。
闫钰满怀心事地躺在床上,脑子里控制不住地思考明日可能发生的一切事。
准确来说,是他的计划。
他需要一个周密的万全之计。
不可以有任何的闪失。
明日……他势必要让冼临舟付出代价。
至于冼桓松……那就祝他新婚快乐。
这么多年过去,也不知道冼桓松还记不记得他。
闫钰觉得大概是有印象的吧,毕竟那十三年是磨灭不掉的。
他竟然开始幻想,等冼桓松看见这张脸,会不会觉得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