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袍道长倒吸了一口凉气,道:“你是谁?竟敢闯入天师地界。”就算在京城,也没有人这么大的胆子,说闯就闯。在这样的小县城还真是开了眼了。
郑云海捂着脑袋上的口子。鲜血顺着指缝往外头淌,他道:“我有重要的事情要禀告徐天师!”
黄袍道长眼神中一道寒光闪过:“什么?”对方开口就知道了他恩师的姓氏。
黄袍道长道:“是谁派你来的?”不问清楚,怎么肯放人进去。
郑云海现在破罐子破摔:“我不过是一个凡人,天师捏死我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我真的有要事禀告。要事您不信,大可让天师来见我。自然知道我说的话是什么。”
黄袍道长见他有些奇怪。明明穿的破衣烂衫的,却偏偏带了几分久居高位者的气息。
黄袍道长沉思片刻,虽然不知师父在寻找什么。但也许此人能给出一点线索。随后道:“好,那我就进去说一声。我警告你,待会儿见了天师不要耍小把戏,不然你死都不知是怎么死的!”
郑云海嗯了一声脸上有些难看。本想当上状元之后再跟天师合作,可是现在科举之路完全被堵死了。只能求得天师庇护,心中还是过不来这个劲儿。
郑云海被黄袍道长直接带了进去。
起先郑云海还以为会引他入客房或者是厅堂。没想到这黄袍道长左拐右拐的从门进去,从假山后的石壁进去,竟是一个洞穴!
郑云海走了进去,还以为是黄袍道长把他当自己人。带他去隐蔽的地方。早就忘了他不过是一介布衣,何必恭敬相待。
到了地下室,黄袍道长直接叫人他的手脚都给捆到了十字架上。
郑云海又急又气:“这是什么意思?”
烛火依次亮起,他已经看到了一墙的刑具,有的上面还沾着血痕,在烛光下泛着寒光。
郑云海以前听过请君入瓮的事儿,现在浑身一阵阵的起鸡皮疙瘩。难道说他今天要命丧于此吗?
黄袍道长道:“这位兄台多有得罪,谁也不知你是来干什么的。为了保证家师的安全。我也只能委屈你一下了。”说完退了出去。
整个刑房里只有郑云海。此刻郑云海后悔极了,竟是自己主动送上门去的!
黄袍道长离开之后,地下室里就只有郑云海一个人。他突然意识到没了状元和驸马的身份加持,他没有任何的底牌可以跟天师讨价还价的本钱。
漫长的胡思乱想之中,郑云海额头上的汗都要落下来了。刚才强闯的时候脑袋上摔出了一个大口子,现在生生的疼。
足足一个时辰过去了,安静阴冷的环境足以把一个人逼疯。
就在郑云海快要绷不住的时候,听到外头传来的声音。
他抬起头一看,果然是紫袍徐天师身后跟着一个黄袍道长。
紫袍徐天师有些不爽,他现在满心都是要抓妖狐的事儿,没时间在一些小事儿上纠缠!
黄袍道长说:“师父,我看这个小子有些古怪,不要命的往咱们这闯,还说有要紧事儿来找您。所以徒儿才斗胆请您过来看一看。”
紫袍徐天师冷下脸色,随后对上郑云海有些涣散的目光。他额头上的三角口已经不淌血了,但血渍滴到身上,整个人看起来凄凄惨惨的样子:“这是怎么回事儿?”紫袍徐天师询问着。
黄袍道长心中有些不爽,随后强笑道:“这……”随后用道法隔空把一桶凉水浇到他的头上。
“啊。”郑云海发出一声呼痛。
黄袍道长说:“也不知是谁派他来的?”
紫袍道长说:“你找我过来有什么事儿?”
郑云海道:“你想不想当国师。”
话音一落,紫袍道长顿时脸色一白,道:“混账。”这是他的心事,如今当着徒弟的面被说了出来,让他有些挂不住脸!
郑云海先声夺人,的确是说出了紫袍徐天师心中最隐蔽的想法。才一个照面也觉得他跟其他人有些不同,对黄袍道长道:“你先出去,我亲自审问他。”
黄袍道长正想听,没想到师父根本不给他窥视的机会。虽然心不甘情不愿。还是出去了!
这地下室内就只有郑云海和紫袍徐天师。
徐天师道:“好了,现在周围没有人,你有什么想法尽快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