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城竟然入了魔!
修行百年,如非亲眼所见,他打死也不会相信此等荒缪之事。而且魔气还这般浩荡,得是有多深的执念和怨念。
“玄甲城,玄甲门苦心孤诣将你铸造出来,视你为世代传人的心血,赞颂你为修真界的瑰宝。你却自甘堕落,炼化成魔,向仙门同仁下手,你对得起当初创建你的三代门主吗!”
面对主持长老深恶痛绝的诘问,玄甲嗤笑了一声,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十五年前,吾门遭受天灾重创,魔族乘势作祟也就罢了,可尔等所谓的仙道盟友,亦趁火打劫,盗取吾门机关法器,甚至还意图夺走吾门的镇派之宝,将灵核据为己有。”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满脸震惊。
这与他们一向了解的玄甲城历史不一样。
“孽障,休要胡说,颠倒黑白。我们何曾窃取过玄甲城的一器一物!”主持长老松垮的脸皮被气得紧绷,肌肉一抽一抽的,指着玄甲城严声斥骂。
“吾可不像尔等伪善之流,满嘴谎言,吾所言均是耳闻目睹,字字确凿。”
“何曾窃取,何曾窃取。。。。。。”玄甲反复嚼着这几个字,只觉得令人作呕。
“敢问尔等现今踏足吾身,是否有经过吾门同意?如此光明正大地将吾身视为己有,就不算窃取吗?”
“你。。。。。。”主持长老被驳问得哑口无言。
“吾门门人销声匿迹,都是拜尔等赶尽杀绝所赐!”
气氛已剑拔弩张到了极点。
玄甲满腔激愤,音量大增,口气极端阴鸷冰冷,暴戾地审判道:“尔等愚辈,今日便给吾门陪葬!!!”
魔气铺天盖地涌出,震动和狂风愈发凶猛,城内所有的雕像、壁画、机甲都被唤醒了,地面、城楼、屋殿也现出了各种机关,同一时刻,从四面八方向众人发动夺命追击。
原来井井有序的机关城,当下一片杂乱无章,玄甲城盛怒,颇有同归于尽的架势。
顾不得惊恐,主持长老立马率领弟子们防御抵挡。
宁霜快速出剑,浅青色的身影如浮云般轻盈敏捷,剑芒凛凛而起。花怀舟召来雷火,巨大的闪光撕裂弥天黄沙,将雕像等魔化之物劈得焦脆。
“长老,机关太多了,根本打不完。。。。。。”有弟子快要招架不住了。
他们所站之处,处处皆是机关,脚下埋伏尖刺,头顶飞来巨石,周身射来箭矢,还有数不清的陷阱和圈套。
“阿肆,泠小姐,小心!”花怀舟嗖嗖几道雷火咒,打退了靠近叶肆和泠轻雨的石狮雕像,飞身过来护在二人身前。
他又踹翻几方落石,将一众雕像机甲拦在了另一边,回头疾声道:“你们快躲到那石头后,我在这里守着。”
“好,有劳师兄。”叶肆自从出来后,就一直在划水,此刻听师兄的话乖乖躲到了巨石背面,泠轻雨只好跟上。
虽然在花怀舟的庇护下,他们暂时得以周全,但是黄沙肆虐不停,魔气侵蚀不断,即使没有其他袭击,光是站着,身体都被刮得痉挛发疼。
一盏茶后,战况持续焦灼,然而长老们的阵法愈来愈弱,宁霜的剑气逐渐式微,花怀舟的雷火也越劈越小,众弟子更是倒下了不少。
整座城都受控于玄甲,他们的灵力遭到强烈克制,已经越来越吃力,恐怕坚持不了太久。
观望着眼前的一片混乱,泠轻雨想起一物,忙从乾坤袋里翻出之前沈云天送的银铃,默默运灵力摇响。
只盼银铃的主人能收到她的求助信号,快点过来救场。
可扶尘山和玄甲城还隔着十万八千里,在沈云天赶到之前,他们得先撑下去。泠轻雨不愿就这么被动地干等,下意识瞄向了一旁的叶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