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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不要在那里装死，波特，跟我来。”

利落地转身，长袍翻滚出汹涌的黑色浪花，令哈利有种回到霍格沃茨的错觉。虽然这个阴沉、冰冷、空旷、满是尘埃的地方根本和霍格沃茨是两个样子。但是仅仅是一个斯内普的存在，就胜过了一切背景，昏暗的长廊变成了通往霍格沃茨地窖的走廊——他甚至像个小男孩，怯懦地跟在斯内普的身后，不敢多说一句话。

接着他又觉得这样的自己十分可笑——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刚刚进入魔法世界的哈利·波特了。

“你要带我去哪里？”

“饭厅，波特。我对虐待你的肚子没有兴趣。”

哈利觉得自己的脸有些热，三天以来他就只吃过一点东西，在酒吧的时候他也没有把他点的食物全部吃完——他身上的钱不多，必须省着用。

“——你的兴趣分明就在于如何折磨我……”哈利嘀咕着，同时感谢这里阴暗的光线。他想到那个他曾经想过的问题，“为什么你会来……找我？”他不愿意用救这个单词，这意味着他又欠了这个阴沉的老男人一条命。他已经欠的够多了……但是这不代表他能够和这个老杂种友好相处。

“阿不思·邓布利多，还能有什么别的原因？”斯内普将尾音上扬，形成一种微妙的讽刺。“难道你还认为自己救世主的名头管用？”

“我从来没有那么想——但是，你可以不来！邓布利多教授说他在圣芒戈看到你的时候，你甚至还昏迷不醒！”

“没有人能违抗邓布利多，波特。”斯内普干涩而空洞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没有人。用你那个装饰性的脑袋好好想想吧，你什么时候真正违背了他的意志？甚至他让你我在这里，跟我们最讨厌——甚至厌恶到可能杀死彼此的对象生活在一起，你和我也没能够反对成功。”

“那是因为我无处可去。”

“那我呢？”斯内普的声音愈发的冰冷，“我甚至按照他的要求杀了他，波特。没有人能违背邓布利多，甚至是黑魔王也按照他的安排走向灭亡。”

“你不能这么说他！”哈利在通道中停住了脚步，“你怎么能够这样说他！”

“波特，校长告诉了你你在这里要做的事吗？”

“他说要我在这里学会一些东西——但他没说是什么。”哈利猛地抬头看向斯内普，“他要我跟你学？”

“正确答案，波特。”斯内普扭曲嘴角，“我说过，我和你，无法违背邓布利多的意志，不管是这个老家伙生前还是死后。”

“该死的！”

“非常好。”斯内普继续用他轻柔地嗓音吐出足以毒死人的话语，“学前准备，好好想想我说的话，学会动用你的脑子，波特。虽然我对此不抱任何期待。”

他往前走两步，推开饭厅的门。

“现在，填饱你我的肚子，然后我要去凤凰社的集会。毫无疑问，是讨论你的问题。”

哈利抬眼警惕地盯着他，但是没能忍住眼中一抹受伤的色彩。

“收起你的戒备。我说过，波特。任何人都无法违背邓布利多的愿望。”

——一场闹剧。

斯内普双手抱胸，沉默地靠在椅背上。他神色漠然地看着眼前的争吵，在心底不屑地评价。

晚餐之后他就来到了格里莫广场12号。

——晚餐是由霍格沃茨提供，只要在普林斯庄园的饭厅里面轻轻敲打餐盘，就会有食物出现。

——或许邓布利多早就料到了会有用到这个庄园的一天，在活着的时候就做了准备。斯内普厌恶这个想法，但又不得不承认这个想法的合理性。所以那个老混账即使死的只剩画像也能让人按照他的安排去做！

但是比起这些盲目崇拜的格兰芬多，斯内普很明白——虽然邓布利多能够做到大部分的事情，不过他可不是神，他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只是那个老骗子从来不将这一面展现给他的崇拜者们看而已。

邓布利多选择的只是在他能够选择的范围之内最好的选择——所以他不得不用自己的生命去成就胜利，所以他不得不留下这么个烂摊子——给这么一帮蠢货。

斯内普在角落里冷笑——他的灵魂早已堕落，所以他在地狱里冷眼旁观。

“阿拉斯托！金斯莱！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你们竟然让凤凰社的成员和魔法部的人一起去追捕哈利！这个老疯子发疯金斯莱你也跟着一起吗？”小天狼星看起来几乎要扑上去撕碎对方的喉咙，如果不是卢平拉着他，他几乎就要这么做了。

那只木头做的假腿重重地踩向地面，穆迪的魔眼疯狂的转动：“小天狼星，你难道不知道哈利的身上有伏地魔的灵魂碎片吗？这说明他是伏地魔的魂器！我们都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小天狼星脸色发白地看向赫敏和罗恩。

“可是穆迪先生，哈利他是我们的英雄，整个巫师界都知道他是救世主，他打败了伏地魔！”褐发的女巫瞪着年老的奥罗据理力争，“难道说，战争一结束救世主就没有用了吗？”

战后，巫师们在凤凰社和魔法部的呼吁下开始直称伏地魔的名字，那些参与过战斗的英雄们当然是第一批如此做的人，虽然每个人说出来的时候仍会伴随着战栗。

“我这么做就是因为他是救世主，如果他变成第二个伏地魔，就再也没有人能打败他！”穆迪连带那只疯狂的魔眼一起瞪回去，“他已经逃了三天，今天他的两个同学和一个老资格的奥罗甚至被他施了遗忘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