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糟糕至极的感觉在慢慢堆积,虽然现在还不明显,但可以想像到因为感觉积累过多导致情感发生真正改变的那天。
如果对方是个倾城绝色,那他肯定敲锣鼓放鞭炮,开心得不得了。
如果对方不幸是个男人,那他挣扎犹豫半天,也有可能就这样认命了。
但偏偏是夜猫……
那只追了三年,居然追到床上去的天下第一大盗。
太让人难以接受了。
韩棋心中五味纷呈,加上越发严重的病,更是难受得不得了。
反观夜猫,倒是一直笑盈盈的心情大好,就连戏耍起那些想要抓住他们的江湖人,都份外带劲儿。
选择
韩棋这场病,足足闹腾了七八天才算好。
在感觉到完全康复,再度恢复神清气爽的那天,韩棋毫不客气地将霸占了班半张床铺,紧紧搂着他的腰不放的某只色猫浑身穴道点了个遍,随后再一脚将那小子踢下床去。最后干脆俐落地抽出了薄雾剑,唰的一下子搭在还在半梦半醒的夜猫脖子上。
「哎呀,韩二公子,你这样做也太过分了吧?」夜猫苦笑着,却不敢将脖子移动半分。
「哼!」韩棋的回答就是从鼻子里猫五花大绑,塞上叫来的马车,在掌柜的和店小二满年不解和畏惧的视线中绝尘而去。
生病的这期间,野猫带着他一路向江东而去,虽然寒气也多少知道这件事不单纯,也知道那个所谓的「孙大幅」搞不好也只是个幌子,但既然当初「贾老爷」提出了这个条件,那么也只有硬着头皮做下去了。
等到病好,韩棋将所有事的来龙去脉这么一串,原本隐约察觉到的东西一下子变得清晰起来,她坐在向着收到消息中孙大幅的住处奔去的马车上,认真地盯着对面被五花大绑,又被点了穴道,半点也抵抗不得的夜猫,森然道:「说,这是不是你动的手脚?」
夜猫哀怨地瞥了他一眼,眼泪汪汪道:「你这句话什么意思嘛……我懂了什么手脚?又要怎么动手脚?」
「还想抵赖?」一直卧病在床被这只猫肆意调戏的记忆一下子涌上来,再加上相同了前后这些事,韩棋的脾气也一口气爆发出来了。唰的一声,长剑出鞘,野猫脸上立刻多了一道血口。
「从一开始,被那个所谓的贾老爷陷害开始,为了得到消息而去了秘闻录,之后便被一堆人截住追杀,起源就在于那张江湖小报!究竟是谁如此了解我们的行踪?你现在还敢隐瞒我么?」
野猫顿时哀叫道:「冤枉啊大人!」
「夜猫!」更加厉声地喝斥充分表现出了韩二公子的怒火。
「我又不是吃饱了没事干,放出消息让全江湖追杀?」野猫委屈万分,大大的猫眼埋怨万分地望着兴师问罪的人。
「你这个人虽然很贱,但却是不会这么找抽……」和他逐渐舒缓的预期截然相反,韩棋手中长剑不松反紧,冰寒剑都已经让夜猫的脸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过我们是从江湖秘闻录那边买的消息,只要顺着秘闻录提供的消息这条线,那么就很自然地能找到我们两个的行踪。这样推算过来,因此全天下最有可能泄露我们行踪的也就只有秘闻录而已。」
「你这不是很清楚吗?」夜猫越发委屈了,「既然清楚我们肯被秘闻录出卖了,那还这么欺负我干嘛?」
韩棋从鼻子里嗤笑了一声,「你是白痴么?要我再重复一次你和秘闻录的关系么?」
野猫干笑两声,「这个……嘿嘿,这个嘛……」
「可是事情真的是这么简单么?」这种小把戏还想骗过谁?
「夫子请讲。」夜猫一下子支棱起耳朵,摆出一副乖宝宝受教的模样。
「滚!」这时候还不正经,韩棋瞪了他一眼,却又接着向下讲去,「那个所谓的贾老爷为什么要给我们这么模糊的寻人条件,和只有一个合理的解释,那就是他要我们去找秘闻录,随后再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秘闻录的身上。」
「但就算他给的消息在详细,我们还是会跑去找秘闻录啊……」野猫嘟囔着插嘴,完全就是一副乖巧可爱的模样。
这小子现在还在装什么嫩……韩棋白了他一眼,「这是为了防止我动用重门的人力,而确实去找秘闻录帮忙。毕竟三万两银子一条消息,一般人还是能免且免。并且通过这一招让秘闻录知道找人的是谁,税后再威胁对方服从他的条件。毕竟让秘闻录一口气推迟掉买卖,可想而知那个人会有多可怕。」
夜猫点点头,虚心受教。
随着这个动作,他的脸差点主动送到剑峰上去,韩棋下意识手一动,不着痕迹地避了开来,等到他避开了,韩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一个劲地死瞪着我握剑的那只手,表情险恶。
夜猫自然发现了他的这个举动,笑意融在眼底,却聪明地没有说破。要知道若是恼羞成怒,让韩二公子发起疯来,那可不是简简单单就能解决的问题了。
「因此……」韩棋回过神来,狠狠瞪了野猫一眼,这才续到:「这个人从一开始就是在设计我们,寻找孙大幅也是个幌子,他的目的就是让我们吸引住江湖中人大额目光,被人追杀,从而暗中行事。」
夜猫心中赞叹,不愧是重门的韩二公子,头脑清晰,从这些乱七八糟的线索中整理出一条完整的思路,甚至已经非常接近真实了。
「既然是暗中行事,又能吸引那么多厉害人物的眼光,想当然并不单纯。所谓虚中有实实中有虚,能让江湖上那么多老狐狸上当,那么放出来的饵食也一定要够香才对……这么说,那个所谓的贾老爷私底下干的事,就是按着寻宝图去找宝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