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归正传。
薛凌云和白发老人对了一掌,双方各退了数步。
老人站定后,面露微惊,这小子年纪轻轻竟有如此浑厚的内气。
与之相比薛凌云倒狼狈得多,对掌的手都如沸水烫过猩红一片,藏在身后不停颤抖。
“小小年纪,竟有内气二段的修为,难怪敢如此目中无人。”白发老人惊讶道。
薛凌云眯着眼睛没有说话。这个老家伙是个高手,内息比毒蝎更为深厚,再打下去必然会讨不到好处。
怎么说呢。二人都是内气二段的修为,可修为却这东西却不能一概而论。打个比方说,二人的修为好比两瓶酒,表面看起来包装好似一样,可薛凌云这瓶酒才出厂两年,而白发老人这瓶酒已经是二十年陈酿,不可同日而语。
“老家伙,我敬你是个前辈,这一掌便不与你计较。今天我是来找慕家讨债的,希望你不要多管闲事。”薛凌云冷声说道。之所以敢用这般蛮横语气,是料定这个白胡子老头杀不了他。
当然,这不是说薛凌云无敌于外,不将这老头放在眼里。就似两个蜘蛛侠打架,想要弄死对方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何况薛凌云身后还有两个内气一段的帮手。
“哼,我即为慕家护道人,就不许尔等在此肇事。”白发老人向前一步道。
薛凌云冷眼看着他,冷笑道:“如此说来,你今天非要跟我过不去咯?”
“是又如何?”白发老人冷喝。堂堂清量派长老,若当着慕家一家老小的面,在俗世中向一后生低头,他的面子也没法搁。
“好,那今日这笔账,我先且记下。慕家这些人,若是不把欠我的钱还上,出了这个门就休怪我薛凌云心狠手辣了。”薛凌云大袖一挥,对一众手下道:“咱们走。”
这是恐吓,也是威慑。他今番此来主要是为了试探,至于讨债,他也没想过会有什么结果。
百十来个人浩浩荡荡的离去,片刻后许宅中恢复宁静。
许老爷子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来到白发老人跟前,客气地道:“多谢白长老出手相助,若无白长老,今日我慕家恐遭大难。”
白长老摆了摆手,笑道:“许老爷子无需客气。你慕家与我清量派同气连枝,此獠找慕家麻烦便也是找我清量派麻烦,白某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只是,我古武中人未经允许不可胡乱插手俗世中事,白某虽将其赶走,却护不住宅子之外的事,各位以后还得小心谨慎呐。”
许老爷子笑道:“古武门规,老朽自然省得。行风,快去吩咐厨房,为白长老准备些好酒好菜。”
“是。”许行风躬身领命。
白发老人也未推却,抚须笑了两声,便也下去了。
通过今天这件事,薛凌云知道了慕家的底蕴。一个古武门派站在背后,难怪敢在岳州内称王称霸,白家若无他的出现,还真无法与这个古武门派抗衡。
……
慕家老宅。
许老爷子拄着拐杖前行,慕蓉跟在身后。
二人缓步而行,走过假山御池,踏过亭台水榭。许久许久,二人都不曾说话。
直到,老爷子在一处凉亭坐下,才问道:“通文,对于今天的事,你怎么看?”
慕蓉沉默了片刻,道:“薛凌云这是在试探我慕家的深浅。”
“是的。他是在试探咱们慕家的深浅,十年前的事注定瞒不住,慕家与白家之间注定会有一场战争。”许老爷子说道。
“爷爷,白家就一个薛凌云,咱们有整个清量派,我就不信,一个清量派斗不过一个薛凌云。”慕蓉正色道。
清量派虽然在古武门派中排名远在十六,可古武门派非是一般的俗世武夫能比。他们潜习武道,实力滔天,区区薛凌云如何是对手。跟何况,慕家的钱财无数,可以聘请大量的高手,他就不信,凭慕家的实力,还对付不了一个薛凌云。
许老爷子看了孙儿一眼,忽然低头叹道:“也许吧。我已经老了,打打杀杀已不再适合我。这件事,爷爷就交给你全权处理,慕家若败,归于尘埃。慕家若胜,行风那些人再也不能动摇你的地位,我也可以安心的去九泉之下见你的父亲了。”
慕蓉明白。老爷子这是要孤注一掷了,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胜负关乎慕家的存亡,他不得大意。
“孙儿一定不会辜负爷爷的期望。”慕蓉郑重地说道。
许老爷子赞赏地看了他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拄着拐杖离去。
看着老爷子离去的身影,慕蓉眼中闪过一丝阴沉。不一会儿,一个穿着旗袍俏丽的女人站在了他身后,说道:“大少,我已经警告了刘玉景,相信以后他不敢再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