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之下,他将目光落在了白雅身上。擒贼先擒王,只要拿住了这个女人,薛凌云等人必然不敢轻举妄动。
在一个眼神的示意下,一道刀光从天而降,直斩向了白雅的头顶。
葛爷一直在警惕着四周,在刀光闪现的同时抬头去看,只见头顶的房梁上,一个背着双刀的黑衣忍者如幽灵一样踩着木柱倒挂而下,手中的钢刀如午夜的星光一般璀璨夺目。
不由得多想,葛爷的手腕舞动,如老树盘根一般临空摄住了忍者的手腕。
刀滞留在白雅的头顶,却不能再下分毫。
葛爷不容他有下一步动作,抬起另一支手,探手成掌,一掌拍中了那忍者胸口。
忍者发出一声闷哼,垂直而下的身躯倒挂于木柱,前身一翻便消失在房梁上的黑暗中。
老式的房子屋顶颇高,房梁纵横,给了忍者绝佳的隐匿环境。葛爷身系白雅的安危,自然不会跃上房梁追击。
不幸的是,在那忍者被一掌击飞的同时,又有两道刀光自背后袭来。葛爷虽一大把年纪了,耳聪目明方面却非花仁之流能及,转身便是一记双龙出洞,双双扼住了两道刀光的手腕。
可是,忍者并非一位。就在葛爷制住对手的同时,又有两道刀花无端闪现,看方向是白雅的脖子。
葛爷大惊,双拳难敌四手。他虽然缠住了两个忍者,却无法抽身抵挡又来的两刀,这下他和白雅都要身首异处了。
“叮,叮!”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鞭影和一道剑影同时出现,分别缠住了那两道刀光。
慌忙之中,葛爷长吁一口气。原来是江平和花仁打斗之余抽身帮村,可二人这一打岔,便给那些个保镖造就了可乘之际,同时挨了一拳加一脚。无暇他顾间,二人只得收回长鞭和软剑继续反击。
没有办法,葛爷抬脚逼退了两个缠住的忍者,抬头见房梁之上影影绰绰,也不知藏了多少忍者,登时大感不妙,招呼道:“风紧扯呼,再打下去白总有危险。”
此时薛凌云正好撂飞了上井新一和山岛智久,也瞧见了房梁上的忍者。
常言道杀人易,救人难。若是只有薛凌云几人,还可以大杀四方,可多了白雅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就不一样了,你必须得顾忌她的安全,不然一切努力都白费了。
可恨这个女人胆大的很,面对冷刀上身眼睛都不眨一下,也不知是信任薛凌云等人能保护他的安全还是视死如归不惜生死。
薛凌云本来是想对白正阳下手,可见这局势只得先撤了。
没办法,他只能闪身落到白雅面前,拉着她的手喝道:“快走!”
几人闻讯,也顾不得手下的敌人,只得护着白雅往后撤。来时的路是不能走了,那里到处都是荷枪实弹的保镖,枪林弹雨难以突破,唯有后面空门大开,是唯一的缺口。
其实凭借薛凌云和花仁等人的身手,正面突围也非难事,可毕竟带了个累赘白雅。这个女人表面上强势,论武力也只有个娇喘的劲儿,万一被人家放黑枪打死了,那就是回天乏术了。
几人的动作很快,花仁和江平断后,薛凌云压中,葛爷开路,很快就消失在正堂之中。
见敌首逃脱,白正阳怒不可遏,对一众保镖怒喝道:“不要让他们跑了。”
一声令下,活着的保镖都提着枪追了过去,那些房梁上的忍者也悄然跃墙,踩着屋顶的瓦片追杀而去。伊贺三郎咬牙切齿,见上井和山岛狼狈不堪,开口便是一顿怒骂,二人无奈,也只能低头忍受了。
正堂后是厢房,花园,房舍林立,假山错落,水亭分布,地形倒是相当复杂。
“站住!”
“别跑!”
“砰,砰!”
身后不时传来枪声,时不时便有子弹擦着头皮而过。薛凌云护着白雅一路后退,不时拾起石头反击,每次都能带走一两个保镖的性命。
“小王,咱们这样跑也不是办法,得像个办法摆脱这些小家伙才行。”葛爷毕竟年纪大了,没跑一段距离便气喘吁吁,体力实在是承受不住。
薛凌云四下看了看,见左侧不远有个围墙,外面就是茂密的树林。来时他有勘察过地形,知道这片树林纵深极广,若潜入其中,那将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