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来说,这些都不重要。从你策划议事厅惨案开始,你就注定输了,慕家也注定亡了。人在做,天在看,你所做的一切,足以让你走向深渊。”薛凌云淡然道。
“呵呵……”慕蓉笑了,嘴角上扬,笑声是如此苦涩,他道:“自古成王败寇,史书都是由胜利者来书写。你现在跑来跟我说这些,不觉得虚伪吗?薛凌云,不要让我看不起你。”
“确实有些虚伪。”薛凌云承认,将烟头掐灭,长身而起,道:“其实我这次来也没有别的意思,主要是来跟你道个别。”
“你要杀我?”慕蓉冷笑,轻叹道:“也是,如果现在我们的身份互换,我也会杀了你。”
“不,你误会了。你的所作所为当有法律来制裁,我不会亲自动手杀你,我是一个有原则的男人,该动手时绝不手软,不该动手之时绝不滥杀无辜。”薛凌云踱步到囚室门口,转身接着道:“好自为之吧,再不见。”
最后,薛凌云的身影消失在囚室门口。
慕蓉将烟头丢在地上,拳头握得咯吱作响。他愤怒,不甘,憎恶,怒道:“不,我没有输,我不能输,我是慕家的家主,我有富可敌国的财富,我决不能就此罢休,我要出去……”
怒吼声回荡在冰冷的囚室中异常空灵,回声渐若时,他又颓废了起来。如何出去?如何逆改局势?他肩负数十条人命,天道的制裁不容忽视,阎王的生死簿上早已留下了他的名字,又如何与命运抗衡?
“哐当……”
囚室门再次打开,一个穿着制服的人将一个托盘放在门口,随意地说道:“慕蓉,该吃饭了。”
托盘中是几个冰冷的馒头,以及一小碟咸菜。慕蓉一拳砸在了地上。他是帝国四少之一,向来是锦衣玉食的生活,岂可吃此糟糠之食?
便是饿死,他也不会放下自己的尊贵。
可不吃又如何?饿死?可以肯定,便是绝食饿死在这冰冷的囚室中,也不会有任何人怜悯。
“不……我不能死,我一定要活下去。”最后,慕蓉状若疯狂地抓起粗糙的馒头,放在嘴里狼吞虎咽。
吃着吃着,眼泪划过沧桑脸颊,就着粗糙坚硬的馒头咽下肚子。忽地,他察觉到了异样,一个馒头里竟有夹带。
慕蓉从馒头中扯出一张小纸条,摊开一看,神情登时变得激动。
他捧着纸条双手颤抖,先是狂笑出声,后又欣喜而泣,哽咽道:“她没有背叛我,我就知道她没有背叛我,我还有希望,我一定还有希望,哈哈哈哈……”
含泪的笑声回荡在冰冷的囚室中,小轩窗带给他绝望,现在又给了他一些希望。
这时,小琴才摘下帽子,含泪地迎向了慕蓉。
“大少,让你受委屈了。”
慕蓉轻手抚摸着她的脸,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这点委屈算什么,只要还能出去,一切都还有希望。”
看着他憔悴的脸,小琴摸了摸眼角的泪水,说道:“大少,我们不要再争了好不好,您的瑞士银行私人账户上还有数亿米金,足够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咱们逃到国外去,不要再回来了,不要再和薛凌云争了,咱们就在国外好好生活下去。”
“不……”慕蓉的神情变得狰狞,怒道:“不,我所失去的我要连本带利的拿回来,薛凌云,是他将我害成了这样,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如何能甘心?想他曾经是何其风光,出入保镖如云,落座美人叠股,无数人在他脚下摇尾乞怜,无数人仰望他的鼻息生活。可现在呢,阶下囚一个,甚至还逃不过法律的制裁。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薛凌云给他,薛凌云不死,他如何能甘心在国外苟且偷生?
“大少。”小琴哀求道:“现在整个岳州都在薛凌云的控制中,咱们斗不过他。”
“不要再说了……此仇不报我慕蓉誓不为人。”慕蓉一意孤行,决心已不可动摇。
小琴闭眼轻叹,他知道慕蓉的性子,一旦决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她劝不了。
罢了,便由他去吧。
最后小琴抹了抹眼泪,对身后的男人打了个眼色。
那人连忙脱下自己的运动服。
“大少,快跟他换衣服,我带你出去。”小琴说道。
慕蓉刹那便明白这是一招瞒天过海之计,连忙脱下自己的西装皮鞋,穿上那人的运动装,带上鸭舌帽,跟着小琴离开了囚室。而那个男人则穿着他的衣服留在囚室成了替代品。
至于是否被拆穿,那时迟早的事情。不过,只要他能争取一定的时间,那就足够了。
脱逃进行得很顺利,深夜的局子里没什么人,二人很顺利地便离开了这座牢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