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人?”
“是隔壁村李猎户家的李登远,另一个没见过。”
“我知道我知道,那小伙子可厉害的紧呐,白天七八个汉子绑住了俺家娃子,手里还拿着枪。那小伙子用一根钉子就把七八个大汉撂倒了,按我说,准是山里的山神,不然哪有这样的身手。”
“是了,跟他一起的还有一个女娃子,那水灵的跟天上的仙女似的,准是山神山婆。”
“这下勺坤爹家的娃子有救了。”
薛凌云哪里知道,仅白天露了一手,他在村民心中已经成了神仙般的人物。可他哪是什么山神,不过是个普通人而已,一样会中枪,一样会受伤,一样会死。
着火的民居多是吊脚楼,主要都是由木头搭建。
这种建筑极容易起火,所以等薛凌云找到地方,冲进吊脚楼里之时,里面已经是浓烟滚滚。幸而火势才起不久,还未烧塌木架,不然得话,屋子里受困的人没被烧死也要被砸死。
薛凌云很快就在床上找到两个昏迷的小孩,一手一个,拎起便往外面跑。等他将小孩交到村民的手中时,他已经被熏得乌漆嘛黑了。幸而他会引气护体,不然的话,肯定也会跟这两个小孩一样,晕倒在浓烟之中。
与之相比,李登远倒是废了一番波折,却也是幸不辱命,挽救了一双老幼的性命。
在村民为二人欢呼鼓掌的时候,薛凌云和李登远同时长吁一口气,总算是没有造成伤亡。
房子没有了可以再建,人没了便将万事皆空了。而且这次的祸事是他引起的,若是有孩童伤亡,薛凌云将一辈子难以心安。
受伤的孩子都没有性命之忧,很快就被送去救治了。薛凌云正准备回去的时候,却在火光中见到一个久违的身影。
那是一个脸上有一道疤的男人,身后跟着一胖一瘦两个男人。此时正站刘建国的家门口,对他露出阴冷的笑容。
最重要的是,他的手正抓着白雅的头发,白雅那张俏丽的脸蛋上满是惊恐和痛苦。
这个笑容,这张脸,化成灰薛凌云都不会忘记。
“毒蝎……”
薛凌云近乎在嘶吼着这个名字。在一刹那间,他的双目充血,青筋直冒,双拳握得咯吱作响。愤怒与仇恨交织,他如同化身成一尊被杀意填满的恶神,即便是相隔十余米,其他人依然能察觉到那凌厉的杀气。
白雅怔怔地看着他,第一次见他如此愤怒与失态。在她的印象中,薛凌云几乎是个无所不能的男人,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这世间似乎没有让他感到恐惧的事情。
然而,就是这个刀疤男人,却让他如此憎恨,形同一只发了疯的狮子,嘶吼,咆哮,呲牙,怒气冲天。
他得有多恨这个刀疤人?
“放了她!”薛凌云近乎疯狂的咆哮,声音响彻整个山野。
刀疤男人再笑,仿佛是看到最美妙的事。
“你是第二次跟我说这句话了。”刀疤男人阴沉地笑道,单手愈渐用力,白雅的头发都似要被撤掉了一般。
是的,薛凌云不是第一次跟毒蝎说这句话了。
上一次,枝枝被他捆在椅子上,用刀架着脖子。薛凌云也是如此,近乎疯狂的怒吼。
“啧啧啧,阎王。我以为你是个很专一的男人,没想到这才几个月不见就找到了新欢,看来,你跟我一样,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刀疤男人讽刺地笑道。
没有人一直叫薛凌云阎王,只有毒蝎会如此。
“放了她。”薛凌云再次重复这三个字。
他想起了当初,他心爱的女人,就是被这个男人用刀刺穿了胸膛,等他将她抱在怀里的时候,她已然冰冷。
在听到这句话时,白雅有一刹那的心颤。她害怕薛凌云被仇恨冲昏头脑,她害怕自己只是一朵可有可无的花,点缀在王冠之上,又被无情的摘下。
“这也是我此来的目的。”毒蝎将白雅丢到悍匪手里,走到薛凌云跟前,笑道:“来吧,让我检验一下,你的身手有没有长进。”
多年的宿敌,不需要放什么狠话,唯有你死我亡。
薛凌云动了!
毒蝎也动了!
两人化作残影,才是眨眼,便已过了数十招。
没有华丽的刀光与剑气,返璞归真,拳拳到肉,招招致命。
隐约可见,两人身上都布满朴实无华的气,拳与拳的碰撞,气与气的争锋,稍不留神便会气机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