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巡视后,为首的那只妖兽猛地抬起两只前爪,吼叫着朝我扑来。
15
我的身体,在妖兽的噬咬下变得血肉模糊。
钻心的痛让我几近昏迷,却仍旧只能清醒着承受这一切。
「噗嗤!」
利器扎入皮肉的声音,倏地响起。
下一刻,体型最为壮硕的那只妖兽拔地而起,被一只气息凝结成的透明利箭,带到半空向后横飞出去,又地动山摇地砸在了地上。
正在啃食我的妖兽,都停下了动作,齐齐警惕地朝着四周张望而去。
不待它们找到箭矢的来出,一支支透明利箭再次破空而来,越过我的头顶,直奔妖兽名门。
方才还嚣张残暴的妖兽,登时死伤一片。
它们哀嚎着倒在地上,大片血液汩汩而出,很快蔓延到了我的身下。
浸泡在妖兽们腥臭温热的血液中,看着它们一只接一只的咽了气,我才有挪动这发硬的脖颈,看向箭矢袭来的方向。
整座斥渊山上,能如此轻而易举解决已至金丹期的妖兽。
除了师尊,再无人能做到。
果然,我目光所及之处,师尊那仙气缥缈的身影,卓然而立。
「师尊……」
我不死心地呢喃出声。
师尊踏出一步,转眼便站在了我的面前。
他居高临下看向我我,陌生而冷漠的眼神,仿佛在他眼中,我只是只踽踽求生的蝼蚁,其中的厌恶与鄙夷一览无余。
「你的命,你的血,只为岑岑而生,若再敢任性妄为,我便将你锁在烈石上炙烤七七四十九天。」
师尊冰冷的话语,将我的心刺得千疮百孔。
明明是我濒临死地,在他看来,反倒成了我的不是。
我自嘲一笑,瞥开看向他的目光,视线定格在那些中箭而亡的妖兽身上。
或许在师尊眼中,作为药引的我与那些牲畜也没什么不同吧。
16
第一次作为药引被采血,是师尊亲自动的手。
在接二连三重伤,以及他刻意布下的禁制下,我一动也不能动,犹如砧板上的鱼,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用泛着寒光的匕首,将我的手腕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鲜红的血液登时流出,淅淅沥沥地落在我腕下枕着的那只木碗中。
「师尊,你可曾有过片刻,是当真怜惜我?」
望着师尊那张俊美清冷的脸,我尤不死心地问他。
师尊淡淡瞥了眼我,待血流了小半碗后,他念了个诀将我的血止住,旋即便格外小心地护着那碗血打算离开。
「师尊!」
我嘶哑着喊了他一声。
师尊终究停下脚步,只是他仍旧背对着我。
「师尊可愿再唤我一次岑岑?」
话音落下,师尊微微转过些头,用余光扫了眼狼狈不堪躺在泥泞中的我。
只一眼,他就收回了目光。
「这名字,从来都不属于你。」
冰冷的话音落下,这个外表永远霁月风光的男人再未停滞片刻,未几便消失在了我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