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被殷西辞握得紧紧的。“阿琼逃什么?”“疼……”声音都带着颤意,多了些娇软。“忍一会。”萧琼华的脚上长了好些个水泡,殷西辞挨个挑下去,屋子里时不时响起她呜呜咽咽的声音。“西辞,你轻点,疼疼疼。”“我不挑水泡了,呜呜呜。”“你放开我……”芙蕖一直在外间守着,听到萧琼华这可怜的啜泣声,顿时觉得心惊肉跳。里面的声音好不容易停了,芙蕖犹豫会,还是走进去,她看见萧琼华被水泡折磨得眼眶红红的,眼尾还淌着泪。殷西辞坐在她身边,虚拢着她的肩,温温柔柔的哄她,“阿琼,好了好了,已经挑完了,不疼了。”“我都说疼了,你还给我挑水泡,呜呜呜。”“行行行,我错了。”萧琼华半侧着身,不想搭理她,殷西辞有些伤心,拉了拉她的袖子,凑过去委屈巴巴的说:“阿琼理我。”“那你下次要听我的话,不许再这样了。”“嗯,西辞听阿琼的。”“这还差不多。”萧琼华转过身,勾了勾殷西辞的尾指,破涕为笑,“那我理你了。”芙蕖在旁看了她们的互动有些哭笑不得,随后便退下去煎药。殷西辞哄好萧琼华后,又开始给她捏腿按摩,“阿琼,你明天是不是也要训练呀?”“对。”说起这个,萧琼华顿时疲软,她趴在小桌子上,目光落到殷西辞脸上,叹气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开始踢蹴鞠。”“熬过这段时间就快了。”“难熬,而且队伍里还差一个人。99zl”“不急,总会找到的。”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室内燃着灯烛,橘黄的暖光浸了满身。芙蕖端着药进来,殷西辞像往常那样监督她喝药,等她喝完,又会像百宝箱似的拿出蜜饯。萧琼华一直觉得殷西辞很厉害,每次她喝完药都有甜甜的蜜饯吃。“西辞,你怎么每天都有五芳斋的蜜饯呀?”她将心里的疑惑问出来。殷西辞一颗一颗的给她喂蜜饯,冲她眨眨眼,娇俏道:“我之前不是告诉过你吗?我是威胁偷跑出去的人帮我带的蜜饯。”“啊?”萧琼华震惊道:“那人每天都翻墙溜出去吗?”殷西辞点点头。“他不嫌累得慌吗?”“或许他就喜欢这样做呢?”“啧。”萧琼华休息了会,又要开始泡药浴。两人之间竖着屏风,殷西辞坐在外面陪她,芙蕖拿着篓子进来,“殷二小姐,您要的针线。”屏风里的萧琼华闻言,好奇道:“西辞,你拿针线干嘛?衣裳破了?”“哪有,我是打算给你纳一双柔软的鞋垫子,这样你就不会磨破脚了。”殷西辞垂眸做着女红,“那样你也会舒服点。”萧琼华在里面嗷呜叫唤,恨不得立马冲出来给小温柔一个大大的抱抱。“这世上怎么会有西辞你这么好的人!”“阿琼就会说好听的话逗我开心。”“才没有呢,我是认真的。”萧琼华趴累了,翻了个身靠在木桶边缘,为了防止看到那些可怕恶心的药材,她闭着眼说:“西辞,你什么都会,而且还对我这么好,我感觉我都快离不开你了。”殷西辞纳鞋垫子的动作一顿,卷翘的睫毛在她眼底投下片片阴影,掩藏住她所有的神色。她道:“阿琼想离开我?”“啊?”萧琼华很懵,“没有呀。”“那干嘛说那种话?”“我感慨一下嘛。”“以后别说这种话了。”殷西辞不想再像前世那样,只能远远的蜷缩在阴暗角落,用渴求靠近的目光望着她,那种滋味太难受,她也受够了。她要永远留在萧琼华身边,永永远远,谁都不能赶她走。萧琼华顺着她的话,“好好好,我以后不说这种话了。”小温柔肯定是把她当做生命中最重要的好朋友,所以才会因为一句感慨的话而变得这么敏感。泡完药浴,萧琼华清洗干净,穿着素白的里衣出来,殷西辞手脚麻利,已经纳完一只鞋垫子。萧琼华拿起来打量,摸了摸质地,针脚细密,鞋垫子柔软得不可思议,她又比了比大小,眼睛亮亮道:“西辞,你太厉害了!”“时辰不早了,阿琼你先歇息吧,我就先回屋了。”“好。”殷西辞抱着篓子回到自己的住舍,她点了烛灯,在朦胧的灯光下继续做另一只鞋垫子。她曾对这些女红深恶痛绝,也曾恨极了自己被别人变成这副不人不鬼的模样。可如今,她所痛恨的一切,都成了她能靠近、99zl抓牢阿琼的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