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得也说了,要他来找她,虽然或许这是他给自己的一个藉口,但他选择听好友的话。
他要放掉过多的理智,塞点冲动,顺着情感走,不要多想……
走入了民宿里头,凤天朗朝着民宿老板轻点了下头算是打过了招呼,接着便上楼继续往梁宁的房间走去。
梁宁是纯粹的东方人,而他虽是混血儿,但东方血统占了大部分,长相也是偏东方人,只不过五官轮廓较为立体,他俩走在一块,多半自然都认为他们是一对的,两人外貌十分般配不突兀。
这间民宿老板见过他与梁宁一起好几回,知道他们是朋友,而在经过昨晚两人共宿之後,更是认定他们之间亲密的关系,自然不会阻止他上楼找房客。
凤天朗走入拱形房门,入眼的客厅里没半个人影,侧边的小干台前也没见到她的身影,他继续走入另一道拱形门内。
一入眼的便是昨天夜里他们共同激情翻滚的纯白大床,但床上仍旧没有他想找的人儿。
若她不在房里,刚才民宿老板见着了他便会主动说明,但民宿老板什麽都没说,就表示她并没有上街去。
那就只剩一个地方了,外头的景观阳台。
凤天朗走到另一侧同样的拱形门前,伸手拨开随风飞扬的白色纱帘,眼前海天一线的小型游泳池里,没有任何美人鱼的踪影,倒是一旁的大洋伞下有个懒洋洋的身影。
梁宁躺在同是纯白的躺椅上,半眯着水眸眺望着湛蓝天空与美不胜收的海景,她听见了後方细微的脚步声,但她佯装什麽也没听见。
男人也没出声喊她,只是静静的跟着躺在她身旁空下的另一个躺椅上,然後沉默的一起看着海面上反射的金色波纹,一起感受着这座生气十足的美丽小岛。
睡了回笼觉,梁宁宿醉头痛的症状已退去,但身上仍残存的酸痛感不曾间断一秒的提醒了她,她做了什麽,那男人做了什麽,他们一起做了什麽。
而现在,不断地在她脑海里翻腾的身影已来到她的身旁,眼前的美景早已入不了她的眼,一心不由自主地感受着他真实存在身旁的事实。
她该怎麽办?又该拿他怎麽办?
或许是处在这开阔的蓝与白之间,梁宁发觉自己该持有的保护色似乎并未完全地涂抹在全身,并未将自己保护得密不通风,至少在凤天朗面前不是。
好半晌,他们谁也没打破这仿佛将要无限延伸的沉默,但这时候,男人的大手伸向了梁宁。
他的左手拉着她的右手,先是稳稳地包覆着,将手心里的温度传递给她,之後便开始轻捏着、揉着,最後把玩起她的手指头来。
凤天朗揉捏的力道适中,其实挺舒服的,梁宁发现这被她放鸽子的男人的心情要比她预想中的好。
「我以为你是来问我为何不赴约的。」但很显然并不是,要不,他早该在第一时间里开口,更不会像这样好心情的把玩她的手。
她不懂,被人爽约该是心情不佳才是,可她感觉不出他有任何一丝坏心情。
她知道这男人喜欢她,而这也是她来到此处的重点,她就是要他喜欢她,甚至是迷恋她。
她事先对他做了些功课,知道他并不是个容易教人左右,更不是个可以教人随意任性对待的人,他无需容忍任何人,但对她没有赴约的行为,他却未展露不悦。
当一个人愿意打破原则去包容另一个人,那表示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