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锦宁黛眉微蹙,但没有多说什么。
她想要给床上之人换被褥和衣服,但她的力气不算太大,只能开门叫人。
然而房门打开却发现,院中除了盼儿外,哪里还有其他人?
阮锦宁抿了抿唇。
“小姐,这厉王府的人欺人太甚!”盼儿忍了一路,这会儿早已忍不住,红着眼眶斥责道。
阮锦宁微微叹了口气:“先进来,给我搭把手。”
盼儿眼中噙着泪,她想说什么,阮锦宁微微摇了摇头:“进来吧。”
两人进了屋,阮锦宁让盼儿帮忙把外间的软塌搬了进来,两人合力将厉王搬到了软塌上。
趁着身体接触的时间,阮锦宁悄悄为厉王把了把脉,旋即心下一紧。
厉王的情况,比她想象的还要糟糕。
筋脉尽断、五脏六腑都十分虚弱,气血亏损严重。
而且,他还中了毒。
总之,他的情况非常不好,如果不加以干预的话,他恐怕活不过这个月。
盼儿去换被褥,阮锦宁则是趁着这时间给厉王换衣服。
饶是有了心理准备,但掀开衣服以后,她还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厉王瘦削的身体上,竟然有十多处伤口,而且,这些伤口流出了脓。
那种腐臭的味道,就是从这些脓疮上散发出来的。
盼儿铺好被褥想要过来帮忙,阮锦宁冷喝一声:“别转过来!”
盼儿顿时僵在了原地。
阮锦宁沉声道:“你去外面看看,可能找到干净的清水?”
盼儿不敢转身,结结巴巴地回道:“我进来的时候看到那边有间小厨房,想必应该有水。”
阮锦宁松了口气。
她没给厉王穿上衣服,直接将换下来的被子翻了个面给他盖上,才吩咐道:“你去厨房端水,顺便找找看有没有菜刀一类的东西。”
盼儿面色一变,急急转过身:“小姐,您不要做傻事!咱们总能想到办法逃出去的!”
阮锦宁失笑:“我不是想寻短见,只是想割一些布为王爷处理伤口。”
她淡淡解释着:“那些人怕我逃跑,也怕我寻短见,屋内必不可能留剪刀,但直接用大片的布料,处理起伤口来不方便。”
主要是,她带来的药和消毒的黄酒全都在外面,如今屋内只有一壶酒,若不处理一下布料,根本不够用。
盼儿松了口气:“我这就去!”
软塌上,腐臭的锦被下,修长的手指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