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想他直接捏住了我的手,将我抵到墙角。
“别演了!冯清倾!”
江垣伸手捂住我的嘴。
“别解释别掩饰,你就是清倾。”
“我不想看见你顶着你那冒牌货姐姐的脸,一脸白莲花的辩解,所以,你别顶着她的脸和声音跟我说话,我也不看你。”
说完他还真就扭头不看这张脸,用力之大,我甚至都听见了脖颈的骨头声。
我轻描淡写跟他讲述了这半年来我的经历,还有互换身体后的鸡飞狗跳。
没成想他捏我捏的更紧了,整个眼睛红,眼里全是心疼和自责。
我恍惚了一下,这神情仿佛似曾相识。
我也没想到江垣会是除我以外,第一个现我跟冯若怜互换的人。
又想起他接到小菊的口信,“冯若怜”约他夜半湖边相会,被他当街痛骂还阴阳怪气了好一顿。
我心头多少有点愧疚。
9。
江垣强迫自己看着“我”这张脸,最后扔下一句“明天我来接你去护国寺”就飞身跑了。
我笑了一声,理好了裙摆,继续做面。
还有一天。
我去看了自从宫里回来闭门不出的母亲,又去书房见了正在伏案疾笔的父亲,对着他们各自叩拜后,支开丫鬟小厮,出了大门。
我从来没想过要去护国寺。
反正都要死,就趁着最后的日子去过我想过的生活吧。
我乔装打扮掩去容貌,去了城西的小吃街,吃了以前听过却从来不被允许吃的煎白肠、皂儿糕、丁香馄饨和炒鳝面。
在我想吃更多种的时候,被人摁住了手。
江垣飞快的帮我付了钱提了一串小吃,然后就要带我去护国寺。
我不肯去,在马车边跟他拉扯。
“冯清倾!你讲点道理成不成,性命攸关的事情还能由着你乱来?”
“你也知道的对吧,反正都要死,死在这具身体里还是死在自己身体里,也没什么差别啊。”
我轻飘飘的语气惹怒了江垣,他不打算再跟我诡辩,直接打横扛起我。
我抓的他脖子全是血扑棱,他也愣是忍着痛,强硬锢住我,快马加鞭赶到了护国寺。
开善大师看着“我”,又看看晕过去被扔在塌上“冯若怜”,开始念颂经文。
我被江垣用绳子绑的很紧,挣也挣不脱,索性就躺着了。
明明就是死局,我知他们知,却还是要费力求一求结果。
小时候大师给我的批命,根本不是什么十八岁必有一难,而是言明—冯清倾会死在十八岁的前夜。
父母亲被吓坏了,以为玩耍的我没有听到,就改了说辞。
所以从八岁以后,我就被管的极严,不准单独待在卧房,出房门出院门至少得有八个婆子丫鬟陪同,更不准无故出门。
我也一一遵守了,还翻阅了很多书籍,试图看看有没有先例。
半年前眼看着一切都很平顺,我的身体也越来越康健,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可冯若怜的出现打破了这一切。
我仔细观察、分析种种,最后得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我猜冯若怜很有可能是个山野精怪,所以她所到之处才有这么多不合常理的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