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君浩将垂在他颈后的长发拨开,动作轻柔的像怕弄破一张宣纸。藏在那里的腺体热涨泛红,不断散发着令他躁动不宁的甜腻香气。杜君浩低头吻上吻那无辜又罪恶的小东西,声音又低哑了几分:“宝贝儿,你发情了。”修长敏感的颈子在他唇下颤了颤,又反应了两三秒,怀里的人才回头看向他,月亮蒙上了稀薄的水雾,不复明亮皎洁,朦朦胧胧,恍若迷离:“……不是生病吗?”杜君浩把灶上的火关了,吻着他迷惘的小脸儿,低声说:“生病也不用怕,先生做你的药。”路希那仿佛被温热的粘液浸泡着的大脑,还没有完全领悟这旖旎又诚挚的情话,便被抱了起来。杜君浩把懵懵懂懂的小恋人抱进自己房间,开了两支发情期专用营养剂给他喝,然后抱着他躺下来,用怀抱和安抚信息素做他的衾被。磨出枪茧落下伤疤的手抚过恋人的眉眼,长发,背脊,温柔的不可思议,声音也放的很轻,像在哄坠落在自己怀里的小天使留下来:“睡吧,好好睡一觉。”路希贪恋这样的守候和安全感,发情热正式到来之前,身体也需要储存体力,那些带有抚慰意味的亲吻轻轻落下来,他便顺势闭上了眼睛。第一波发情热于傍晚汹涌而至,看似羸弱实则坚韧如蒲草的路希终于露出了小茉莉的娇气,哭唧唧泪汪汪,轻也不是,重也不行,一点不顺他的意就扑棱棱的掉眼泪。被人骂了多年死直a的杜君浩心都让他哭湿了,哭乱了,有那么几个瞬间觉得自己比强b犯还应该拉出去毙了。凌晨时分,只套了条睡裤的杜君浩端着热牛奶回到房间,把泡在浴缸里的路希捞起来,用浴巾擦干,用浴袍裹好,抱回换上干净床单的卧室,再将床头柜上的热牛奶递到他手里,服务态度比深夜爬起来给宝宝泡奶粉的奶爸还好还周到。路希捧着牛奶杯,既不喝也不说话,两边嘴角向下抿着。杜君浩哄了半天,路希才抬起头来,然后瞪了他一眼。杜君浩已经被哭没脾气了,他只觉得疑惑:“宝贝儿,你怎么了?”不是说发情期的oga异常柔软黏人,哪怕平时感情很一般,这种时候看自己的alpha也无比顺眼吗?为什么他的oga不是这样?童话骗人,科普贴也骗人?不好吧?路希鼓着红潮退去后粉嘟嘟的腮帮子问他:“我长得像旧烤箱吗?”“……”这是怪他不够温柔吗?路希把牛奶杯交到一只手里,撸起睡袍宽大的袖子,露出了被握出印子的胳膊,鼓着腮帮子控诉:“你对烤箱都没下这么重的手。”看来真的弄他疼了,连纠正了多少遍都没纠正过来的敬语都不用了。“这……”他能说这次他真的是不小心吗?情绪激动,失了轻重,这样的理由能安抚住炸毛的小猫吗?呃……看样子不能,还是别说那些没用的了,赶紧揉揉哄哄吧。天性乖巧的布偶猫还是很好哄的,喝完一杯加了双倍糖的甜牛奶,鼓起来的腮帮子就落回去了。杜君浩把他放在胸口上抱着,哄他睡觉,为第二波发情热的到来做准备。路希从枕头边抠出一个避孕套,放在他手里,垂着眉眼咕哝:“我不想那么早生小孩。”杜君浩知道他仍有顾虑,为了让他安下心来过特殊发情期,强势专治统统收了起来:“好,不生。等你考虑清楚,接受求婚,我们再谈生小孩的事。”路希低声说:“在那之前也不可以咬我。”杜君浩刚才差一点没克制住,把可怜兮兮叫先生的小东西标记了。“……好。”这个字在杜君浩喉咙里滚了七八遭才送出口,原因无他,只是不想答应而已。alpha的占有欲非常强,除非只是抱着玩玩的心思,否则没有哪个alpha不想在自己喜欢的oga身上留下永久印记,让他彻底属于自己。杜君浩对路希除去占有欲之外,还有深切的渴望得到回应的感情。如果他没有失忆,如果路希没有因此而生的顾虑,他不会答应他的要求,他做不到,也不想那么做。第二波发情热更加猛烈,路希的理智几乎被付之一炬,只剩下被拥抱被占有的强烈渴望。如果这时候杜君浩标记他,他根本无力抗拒,只会不由自主的臣服、迎合。那是镌刻在oga血统里的本能,同样也是压抑在路希灵魂深处的渴望。他对杜君浩不只是喜欢,在他说出因为不被允许所以连自己都未能及时察觉的心意时,他对杜君浩的感情就超出了喜欢的界线。筑建在崇拜之上的爱与渴望,几乎行成了信仰。只是不知这样的信仰会引领他走到哪里,他不敢奢望幸福的殿堂,只求那里不是会将灵魂焚毁的炼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