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豌豆宝宝长势喜人之外,因为换了人经营门庭冷落的小裁缝店也有所好转。路希刚刚送走一位来取衣服的客人,就又有客人上门了。声称慕名而来的刘云澄带来一块很好的毛料,还给路希带了些营养品和水果。刘云澄刚刚放下东西,那个不止帮路希打广告还刷信用卡提供布料的人就停好车进来了,正是和刘医生成功“奔现”踏上异地恋征途的白鹭。杜君浩从来不八卦别人的事,所以两人在一起的消息是白鹭亲口宣布的,也没有多正式,他只是勾着刘云澄的腰秀了一通,言语之间流露着“没想到吧?我们也不慢”的嘚瑟。刘云澄嫌弃又无奈的模样:“alpha的劣根性,什么都要争强好胜。”路希笑着说:“恭喜。”白鹭扫了眼路希隆起的肚子,附在刘云澄耳边说了句什么。刘云澄推开他的脸,回他四个字:“恕不奉陪。”路希帮刘云澄量完身就提前闭店了,随后在这条老街上选了一家最像样的餐馆招待两人。白鹭煞有其事道:“路希,不用点酒了。我们要加紧脚步追赶大部队,从今天开始戒酒戒烟。”刘云澄是真正意义上被撩到手的,已经对白鹭信手拈来的调戏产生抗体了,他淡定的对路希说:“不好意思,能借你的针线用一下吗?”路希:“……?”白鹭一本正经道:“路希只有缝衣针,你不会用,我闭上它就是了。”路希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借针线是缝白鹭先生的嘴用啊。白鹭中途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时正听到自家小o对白泽家的小o说:“确实有过这样的病例。”白鹭一听这话便知两人在谈论自己的老伙计,鬼使神差的停在了餐厅的浮雕立柱后。“在联邦南部小镇曾经发生过一起枪杀案,死者是一家三口,唯一生还的女主人因为目睹丈夫孩子被杀害患上了创伤后应激障碍,症状与上校相似,包括全盘性失忆,警觉性增高,攻击性强,无法正常交际生活。”“联邦的制度你也知道,表面崇尚人权,事实上受制度保护的只有那些臭名昭著的政客和万恶的资本家。那位女患者因为无力承担高昂的治疗费用,病情稍有好转就被迫离开了疗养院。”“她真的很不幸,联邦政府不肯多花一分钱,为她安排的医生医德医术都不太好。直到她因为口角打伤邻居被送回疗养院,才被当时的医生发现,她的失忆症与失忆本身无关,事实上那是她应激分裂出的第二人格。”白鹭心里咯噔一声,差点隔着柱子给刘医生跪了。祖宗啊!你是不是书读太多把脑袋读傻了?这种有可能让白泽前途家庭一起完蛋的话你怎么敢随便说出来?医生的严谨呢?军人的慎重呢?咱们两口子谁该被缝嘴啊?!!白鹭用脚不沾地翅膀掠着风的速度回到座位上,往他家祖宗嘴里塞了块甜点,同时对白泽家的祖宗说:“别听他的,他喝醉了。”刘云澄被他塞了大半块抹茶蛋糕在嘴里,根本说不出话,只能鼓着腮帮子努力咀嚼。路希则被忽然冲过来的白鹭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定了定神才开口:“我们随便聊聊,不当真的,您不用这么紧张。”白鹭见他没有大受刺激的当场嘤嘤嘤,稍稍放心了些,给他家快被噎死的祖宗递了杯柠檬水,尬笑附和:“当不得真,当不得真,随便聊聊怎么能当真?这事比借尸还魂的几率还低。”这顿令白鹭饱受惊吓的晚餐不久后就结束了,风雨无阻的杜君浩像是赶来付账似的,服务生刚刚送上账单他就赶到了。四人结伴离开餐厅,白鹭趁杜君浩去停车场拿车,用恳请的口吻说:“路希,忘了云澄今晚说过的话吧,就当为了你和白泽的孩子,千万不要胡思乱想,好吗?”刘云澄其实挺无辜的,他是在待人接物上不够精明老练,但也没有傻到信口开河的地步。他会对路希说那些是因为路希始终对杜君浩失意期间性情大变的事存疑,白鹭那套因为失忆从而失了稳重的说辞缺乏事实依据,路希想信才相信,客观求实的去琢磨就无法尽信了。回去的路上,被白鹭用想训斥又舍不得的口吻告诫以后说话做事慎重点,当心祸从口出,刘云澄有些气苦:“我话还没说完,后面还有“但是”呢,“但是”后面才是重点,结果全被你堵回去了。你才要当心,如果白泽上校的婚姻葬送在那块抹茶蛋糕上,你当心被他当成蛋糕碾碎了喂麻雀。”白鹭在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沉默过后痛心疾首道:“我怎么知道后面还有转折?你要转早点转啊,铺垫那么长,地点人物加感想,还顺便评价了一下操蛋的联邦政府,都快赶上我的毕业论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