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希有些犹豫:“谁住在那里?有很多人吗?”“没有,我外公去世之后,堂舅一家就搬出去了,现在只有几个我请来帮忙打理庄园的工人。”路希垂下眼,摸着肚子问:“爸爸带你去看羊驼好不好?”冬季的清晨冷的让人想带着羽绒被出门,路希裹的像只摇摇摆摆的小企鹅,被他家alpha牵着手带出门,坐上了已经热好的车子。杨管家和伊莉莎已经开着杜君浩的车先出发了,花卷儿毛团儿也乘了那辆车。司机驾驶的小房车上只杜君浩和路希两个,车子平稳又暖和,已经不太习惯早起的路希没过多久就打起了瞌睡,被杜君浩叫醒时候已经出城了。路希拥着身上的毯子楞了一会才看向窗外:“到了吗?”“还没有。”杜君浩把人揽回怀里,重新拉上毯子,“刚才是不是做噩梦了?”“嗯,梦到一只红色的怪物,嘴里着着火,看上去像焚化炉。”路希说起来还有些心有余悸的样子,“我喊救命了吗?”杜君浩摇了摇头,深深的看着他:“你一直在叫先生。”路希怔了怔,垂下眼睫,看着环在自己身前的手。杜君浩低头吻了吻他的尖耳朵:“睡吧,先生在这里,不会有怪物追你了。”路希被温暖而令人安心的雪松信息素包裹着,半晌低低地应了一声:“嗯。”杜君浩的母亲是独生女,付老将半数遗产留给了不被父母眷顾的外孙,也算是代替女儿给外孙的一点补偿,这份补偿里就包括这座有着两百年历史的庄园。虽然杜君浩请了工人打理,但从房屋到摆设都有着百年历史的庄园里还是透着一股阴冷滞涩的气息。路希望着光线昏暗的走廊,莫名有些发憷:“先生,这里的电路没问题吧?会不会忽然断电?”“工人会定时检修,应该不会出问题。”杜君浩放下大衣走过去,把壁灯和洗手间灯都打开了,“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孕期里尿意频繁的小孕夫先推开洗手间的门探头看了一圈,确定没有乱七八糟的东西这才走进去。伊莉莎不知路希这般神经兮兮是因为刚刚做了个噩梦,见状犹豫的问杜君浩:“带夫人来这里散心会不会适得其反?”杜君浩回味着路希关门前那个确定自己不会走开的眼神,微微扯起嘴角:“没事,小猫都缺乏安全感,多抱抱他就不害怕了。”花卷儿巡视新领地般溜达了一圈,四平八稳的坐了下来。杜君浩瞥他一眼:“去陪你的猫,这里不用你。”花卷儿没理他,稳坐在走廊口等路希出来。杜君浩:“管家。”杨女士心领神会,从行李袋里拿出两包零食,连花卷儿大人带它的猫一起请走了。伊莉莎也识趣的回避了,她算看出来了,先生这是等着初入新环境的夫人来找他这个安全感呢,猫狗都嫌多余,何况她们这些大活人了?作者有话要说:不管话说的多绝,心里还是觉得这个狗alpha靠的住,你气死池洋算了。池洋:要不是因为路希有了他的孩子,我会看着他得逞?我早把路希介绍给我弟了,悔死他个王八羔子!池煊:哥,我还不想脱单呢,一个人挺好的。池洋:待着吧你,不争气的东西!池煊:关我什么事???夜深人静时,古老的庄园里响起了哭声,它断断续续的从门隙流入走廊,在雕塑壁灯的昏暗光芒里回荡,似在诉说着无尽的冤屈与不甘。这简直比午夜场的恐怖电影更令人毛骨悚然,白天从爱聊天的厨师那里听来一些传闻,夜晚浮想联翩的女人们锁紧了房门,用力压住被角,以免被深夜出没的怨灵发现,拖进那口相传淹死过两个年轻女佣的古井里。厚重的黑色胡桃门吱呀响起,却听不到走路的声音,女人们马上联想到没有脚的怨灵拖着长长的袍子在走廊徘徊,寻找第三个目标。天亮就离开这里!如果我那时还没有变成一具湿淋淋的尸体的话……终于有人被选定了,敲门声响在走廊里,也叩在人们心头。藏在被子里的伊莉莎险些叫出声音,平日严整庄重的杨女士也在裹紧的被子里蜷起了小腿,屏住了呼吸。事实上没有怨灵,正在走廊里的是循着哭声找出来的庄园主,因为穿着拖鞋,走廊里又铺了地毯,所以只有开门声和敲门声。身子笨重的小孕夫慢吞吞的爬下床,打开了落锁的房门。杜君浩微松了口气,温声问:“怎么了宝贝儿?又做噩梦了?”路希不知如何回答,只得摇头。特地为他准备的房间里铺了更厚更柔软的长绒地毯,他便没有去穿拖鞋,白色睡袍像长裙一样曳在脚下,只露出一排白皙可爱的脚趾。眼睛鼻头则红彤彤的,好像蒙着夜露的浆果,被眼泪打湿的睫毛粘成了一撮一撮的样子,摇头时还忍不住抽噎了一声,看上去可怜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