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仙顿时黑了脸,她骂道:“你起的名字倒好听,小黑小白你当是叫狗崽儿?”
我摆摆手让斩仙先冷静,我说:“无妨,由得他去。”
灭神皱了皱眉不说话,斩仙先是错愕,过了一会便笑的像个偷鸡贼。
我嫌他烦,若我不依他,他又要絮絮叨叨好几日。
没曾想,斩仙灭神会错了我的意。
夜里,我看着床榻上被五花大绑的男人眉头紧皱,烛影重重,我晃了神,似有一瞬间,叫我真的以为他是长衍。
我褪去外衫,压在他身上,勾起他一缕头发缠在指尖玩,他盯着我的脸出神,我笑着问:“长。。。风对我的模样可还满意?可还喜欢?”
闻言他面上一红,垂下眼,睫毛也在轻轻颤,他点点头说:“满。。。满意。。。”
我不说话,他也不说话,半晌他忽然别过脸去,闷着声音说了句喜欢。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他这么痛快便说了实话,当真是无趣。我翻身下了床,替他松了绑,又给他理了理衣裳。
心口燥得慌,我端起桌上的茶一饮而尽,我说:“我拔了情根,早已没了七情六欲,我只是同你打趣,你莫要生了别的心思。”
他也翻身下了床,扯了凳子坐在我身旁,眼里闪着意味不明的光,他说:“谁说拔了情根便不能再有七情六欲?”
我没说话,他便捉住了我的手,放在他胸口,他又说:“若是真的动了心,情根拔了也能生,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你得正视你的心。”
我张了张嘴,说他是放屁。
我抬脚把他踹出了房。
9
五百年前,我从诛仙台下捡回长衍,长衍冷冰冰的像块臭石头,我不知这情劫该怎么渡,问了爹爹,爹爹说唯有我自己悟。
我愁的头顶一日比一日秃,斩仙灭神便来给我支招,斩仙说蛮棍也怕恶狗,好郎也怕缠女,她说我得做那缠女和恶狗。
我懂如何做只恶狗,可要做那缠女我便犯了愁。
斩仙神秘兮兮从怀里摸出一本书,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几个大字,撩汉三十六计。她说此书记录了凡间从古至今的情话,纵使是恶狗听了也要变忠犬。
我接过拿起来翻了翻,只瞥见一句就让我觉得此书不靠谱,我指着那句问她,“只想每日同你做四件事,一日三餐?”
斩仙问我有何不妥,我说:“著书之人连数都不识得,一日三餐分明是三件事。”
斩仙先是一愣,然后笑的在地上打滚,灭神绷着脸贴在我耳边细细解释。
我面上一羞,拍案而起,直呼妙极。
我将书中所言一字不落细细读,直到闭着眼也能背得滚瓜烂熟。
长衍背着身站在树下,我走到他面前,笑嘻嘻对他说:“这树有什么好瞧的,你不如多瞧瞧我,我定比这树更叫你赏心悦目。”
他皱了皱眉,不说话。
我又说:“我想同你种花,种树,种宝宝。”
他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咬牙切齿憋不出来半个字,转身便要走,我见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他沉着脸说:“要我同你说几次,你不必在我身上下功夫,你也早点放我回仙界去,你不撞南墙不死心是么?”
我说:“我不想撞南墙,我想撞仙君的胸膛。”
他涨红了脸,掰开我的手,拂袖而去。
我不依不饶,日日对他死缠烂打,他刚开始的反应还挺有趣,羞得涨红了脸,梗着脖子也要同我扯上几句。
后来不知怎的他就免疫,不管我怎么说他都不理,也没有反应,我一说这种话他便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只当我是在放屁。
他平日里喜欢写诗作画,我便搬着凳子坐在他身旁。
他叫我歇歇,与其在他身上下心思,不如早日放他回仙界。他说:“我生来便被拔了情根,没有七情六欲。你在我身上下再多功夫,也都是徒劳。”
他又说:“何况你女儿家家也要自重,成日对着男人说这种话,没脸没皮也不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