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味昨晚又熬到三点多,升级任务完成时他眼皮都掀不开,电脑没关便爬到床上,倒头就睡。在被清晨的“鸡叫”闹醒几秒后他再次进入沉沉梦乡,却像是在水上飘摇的小船,风浪渐大,他惶措要翻船正愁如何自救,挣扎之时蓦地醒来,掀开眼帘,周沫一双大眼悬在他眼前,吓得他顷刻梦醒,反射性地推了她一把。
“猴哥你干嘛!”周沫被推得踉跄,她站稳,整整吊带,疑惑地瞧着他。
余味将被子拉过盖在自己身上,幸好今天没竖起,不然这没盖被子一目了然。他带着起床气嫌弃地说:“早上鬼叫什么?”
“有老鼠!”她听他问起这事,倾诉欲强烈,上前一步坐在床上,叽里呱啦描述了一遍那只清晨从她床上爬过的酥痒感和“叽叽”的恐怖声音。
余味没见过老鼠,余家每年都会除虫、除蚁,一楼为了防潮、防虫会做极多措施,他想下回可以叫爷爷一起将东屋除一下,心中不以为意,“多大事,叫成这样,不知道的以为是蛇呢!”
周沫吓得一激灵,鸡最怕蛇,想到便鸡皮疙瘩竖起,双脚在床下也放不住了,双臂抱紧小腿整个人坐在了床上。
她坐在床尾,踢踢眼睛又开始打架的余味,“喂,你下午是不是要出去?”那天她电话里听到他答应姑娘周六下午什么的,可别是去约会。
余味眼珠微转,想到昨晚打球打到一半,瓜皮被叫走,走前表示次日下午再战,便点点头。这落在周沫眼里便是铁证如山的约会,她一把揪起他的被子,扔到一边,跪坐在床上叉腰道:“我告诉你,不许去!”
为什么不许,不知道,为什么不高兴,不知道,可就是不想让他去。
余味无语,打了个哈欠,“你也一起啊,瓜皮不是还欠你一顿串吗?”
上回几人斗地主,周沫向来是地主婆,金库充裕,打起牌来又好运十足,于是富人更富穷人更穷,瓜皮兜里输的分文不剩还赌徒心理,最后不仅钱没了,还因强行再来一局赔了一顿串。周沫记性不好,这种事儿都是余味替她记着。
“哦”原来是跟瓜皮啊。她撇撇嘴,是她多想了。
周沫再出西屋,空气中已是炎气十足,热辣辣的阳光刺在身上,催她跑的飞快。进屋后,她拿了一瓶杀虫剂,对着房间四个角落喷了几下,正准备放下时,便听见了地板上有很轻微的跑动声,她竖起耳朵仔细一听,瞬间汗毛竖起,“啊——”
余味刚要进入深睡眠,再次被惊醒,周沫是跟他有仇吗?
他一把掀开被子,冲到东屋,周沫一只脚穿着拖鞋一只脚光着,雪白的小腿蹬蹬飞速冲出来,见到余味直接抱住。
余味光着膀子,下半身套了条纹中裤,见周沫扑上来反射地张开手拥紧,却被冲力撞击,向后踉跄了两步方才站稳,两具单薄的身体紧紧贴合,他拍拍她的背肌,“又有老鼠?”
周沫毛茸茸的柔软发质擦着他的裸露肌肤,挠得他痒,他推开她,真想教育她男女授受不亲,可看她吓得直抖当下暂时作罢。
他向东屋走去,周沫拉着他的手,“别进去,等我外婆回来吧,她去买菜了。”老人爱赶早集,总想着买第一批最新鲜的蔬菜和肉类。
余味冷嘲:“多大点事。”说着大步流星向她房间走去。
周沫不敢进去,扒着门框探头,“猴哥你行吗?”余味回头刚想吹两句牛,便见她半脸隐在门后,腮晕微红,大大的杏眼紧张地瞧着他,白皙的肩膀同锁骨修成美好诱惑的形状,再往下,是少女的睡衣,纤细的小腿,不堪一握的脚踝
余味转头假装寻找,悄悄咽了下口水,暗骂自己真是着了杨博书的魔,那种东西真是不能乱看,一开新世界大门,看个小孩都能乱想。
他定定神,在周沫的房间细细搜索起来。
周沫的房间不大,一张一米五的公主床,一张一米五的书桌,物件整整齐齐罗列开来,书架上都是漫本,纤尘不染,地板也是干净得像舔过一样,他皱眉,周沫没事在家天天打扫卫生吗?
周沫这头开始思考,老鼠在哪里。它们需要洞,那哪里有洞,她忽然想到自己的房间是被改造过的,原先有个小水道口被堵住,别是被鼠崽子打通了。
她对余味说了此事,余味便从笔筒中抽出一支长笔猫到书桌下的,捅那个洞。
周沫从后面看他因匍匐而背脊凸显的瘦削背部,嘀咕了句:“猴哥,你怎么这么瘦啊。”余味吃的很多,食量惊人,可为什么还是这么瘦?
余味边找洞口,边回她:“自己瘦的跟没发育似的也好意思说我。”他可是发育好了。
周沫第一秒没反应过来,下一瞬气得头发从背后滑落,她有种感觉,自己及腰的长发一根根竖了起来,都快够到天花板了。
她上前两脚,想揍他,却见他突然钻出书桌底,急速起身,骂了一声“卧槽”,他的后背撞到了周沫前胸,但他来不及感受,赶忙说:“快跑,老鼠洞真的在那里!”
他亲眼和一只半大的老鼠对视了一眼,黑乎乎的洞口,贼眉鼠眼的老鼠,身上的毛还湿漉漉的,快把他恶心死了。
周沫又是一声尖叫,长臂一伸圈住他的脖子,长腿一勾架住他的腰,直接趴到了余味背上,完全吓忘了他嘲讽自己没发育,直接将短处贴上他,“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余味也很怕,极度想冲出去,可耐不住身上这只鸡仔扣住他,大哥的威风不能灭,他深呼吸假装淡定,“我们先出去,把它关在里面,等你外婆来。”缓兵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