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有才情况不是很好,余味最近每次回来都会去医院陪一晚,今天是周六,他要去医院陪爷爷。周沫说好久没看爷爷了,也要一道去。
周沫无精打采,声音颓靡道:“猴哥,我的裙子不能穿了。”
余味漫不经心地问:“哪条?”周沫裙子甚多,从小就爱各种裙子,五颜六色,各种材质款式,基本不重样,没有心水的某种款式,她的风格就是仗着自己衣架子一通乱买。
“就是昨天那条,”她头枕在枕头上,稍歪头看他,“好看吗?”
余味回想昨天那条红裙,点点头,那么多人对她投以注目礼,自然是好看,不过他看多了周沫的百变,这一回也没有多么惊艳,没什么感情地说:“好看。”
周沫遗憾地望向天花板,“可惜你再也看不到了。”
“怎么了?太露你爸不让你穿?”那条裙子整个肩颈、半个背都露在外面,周群保守,限制她穿?
周沫苦脸,“它去世了。”
其实只是残疾,而且属于轻度级别的残,可是那两个洞对于周沫来说等同于报废,无法再完美上身。
“很喜欢吗?”他问。
“嗯。”她眨巴眨巴眼睛,悠悠转向他,心机外露。
“走吧。”他拉拉她,“先去买裙子,再去看爷爷。”
周沫乖乖爬起来,轻轻抱住余味,“猴哥你真好。”
他调侃她:“哎哟,没让陆赟给你买已经是给我面子了。”
周沫打他,“你再说。”完全忘了自己有求于人。
“赶紧的,爷爷等我们吃饭呢。”
余味提着几个手提袋,拉着周沫上到二楼,在楼梯口两人默契地松开了手,一前一后进了病房。周沫一推门冲余有才甜笑,“爷爷我来了。”
余有才虚弱地躺在病床上,鼻中透明氧气管输送着氧气。他面色蜡黄,骨瘦如柴,见是周沫扩开凹陷的面颊,冲她虚弱地打招呼,“沫沫来了。”
余红削了苹果丁给两人一人一碗,送到周沫那里小声说了句“餐具都消过毒的”。周沫连说“没事没事”,余味都能吃她也能。
单人病房,宽敞明亮,一张小床已经铺好,是为余味晚上准备的。他将书包放下,拉开桌板,准备做作业。周沫则坐在小沙发上,打开方才余味给她买的漫画书,一边吃着苹果一边看,津津有味。
余有才嗜睡,说几句话便消耗了他大半体力,耳边没了声音很快沉沉睡去。
氧气水咕噜咕噜,声声起伏。
余红见两个小朋友安安静静各做各的事,也收拾着回了家。
午后时光飞逝,余味专心做着作业。最近余有才频繁住院,周末回来他基本不去网吧,一周只会抽周三下午的自习和周五放学去一阵,成绩倒也因收了心缓步上升,没能回到第二,但这次月考也进了前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