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想发就别勉强自己,”程迦栗笑眯眯地说,“不论做什么事,自己开心最重要。”
宋昭鸯抿了下唇,没有说话。
她没有选择快乐的权力。
小时候,父母外出务工,她跟着奶奶生活,直到奶奶去世,她才被父母接回去,那时她才发现,自己居然多了个弟弟。
在家里,弟弟是一切。
弟弟不能磕了碰了,要是嗷嗷大哭,父母一定会指责她没有用心看顾弟弟。
宋昭鸯顾不得关心自己,从那时起,她就把别人的感受放在第一位,努力让所有人满意,可事与愿违,她似乎总也做不好,经常惹得别人发怒。
宋昭鸯从不认为自己是多么优秀的人,她被否定太多次,那些挑挑拣拣的目光,让她觉得紧张和害怕。
可程迦栗不同,对方不会为难她,甚至会体贴照顾,让她感觉如沐春风。
宋昭鸯受宠若惊地享受着对方的关照,心底滋生出阴暗的想法。
她惊觉自己变得贪婪,居然想要程迦栗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
无关情爱,只是渴望那种温柔美好事情可以多一些。
宋昭鸯长久地沉默着,她感觉有些头昏脑胀,喉咙深处像是点了根火柴,把胃烧的暖烘烘的。
余光里,程迦栗握着那罐从她这里拿走的果味鸡尾酒,漫不经心喝了一口。
宋昭鸯张了张嘴,想说那罐酒她刚喝过。
然而,舌头又重又软,根本无法表达她的想法,只能发出几个含糊不清的字眼。
程迦栗留意到她这边的情况,看过来:“怎么了?”
宋昭鸯摇摇头,想说没事,但舌头太笨重,发出的声音也含含糊糊。
程迦栗眯起眼睛,半晌了然:“这是喝醉了吗?”
宋昭鸯的脑袋越来越昏胀,她闭上眼睛,根本没听清程迦栗在说什么。
似乎有人拉住她的手,轻轻地摩挲。
她已经没有精力再去解决这件事,逐渐陷入昏沉。
意识消失的最后一秒,她的脑袋好像也被人摸了摸,还听见那人发出满意的喟叹。
“……”
这一觉,宋昭鸯睡得很沉。
她第一次喝酒,不知天高地厚,喝那么大一口,后劲上来意识直接消失。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上午。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宋昭鸯的眼皮上。
宋昭鸯微微蹙起眉心,眼珠在皮下转了转,悠悠转醒。
宿醉之后,头疼找上门来。
宋昭鸯一脸茫然,忍着太阳穴的肿胀,慢吞吞坐起身来。
记忆混乱无序,大脑运行迟缓,喉咙干哑无比。
她揉着太阳穴,开始慢慢回忆,昨晚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