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河下意识探头:“哪个?”
“右边那个,带着帽子的。”
陆曜山抬起手指向院里的人,可姜秘书只见跪倒的人里没有戴帽子的,不过就在他疑惑时,猛地发现站在桌子右侧,一个正在念经的僧人戴着顶黄色的僧帽,而且就只有他戴着,另外一个是光头。
“是他。”
陆曜山双手插在兜里,注视着那张脸表情微妙地开口道。
“盛昔陶,往昔的昔,陶瓷的陶。”
彼时的他还要再矮一些,低着头,一脸胆小地站在自己面前,伸手拉了拉他的袖子。
“你好,你叫什么名字?”
比他高了大半个脑袋的陆少爷,却一副不耐烦的模样丢出三个字,而且不准备具体细说自己的名字如何书写,就甩开他的手转身离去,留下一道冷漠的背影。
因为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是家里收养的一个omega,看上去瘦弱、可怜、谨小慎微,最好笑的是这家伙竟是百里挑一的io(诱导性omega,inducibleomega)!
而且更荒谬的是,和作为sa(s级alpha,superalpha)的他信息素匹配度高达99%,宛如天造地设的一对!
17岁的陆曜山想到这里,眼神冻成冰霜,但这时他不会知道,在盛昔陶离开后的十年里,他会疯狂地想念他与他的信息素。
姜河对二人的过往毫不知情,见老板热切地注视着那个和尚心中满是问号。
他看着陆曜山此刻低头摩挲左手上的那串沉香,不由想起这一个月来,老板好像总是会对着它发呆。
诵经声在夜幕四合以后戛然而止,院里点上了灯火,家属亲眷纷纷起身收拾。
为首的一个中年男人与三个僧人说了些什么,随后请他们进屋。
大抵是稍作休息吃顿便饭,这是正常流程。
可左右等了半个多小时,陆曜山发现最后出来的却只有其他两个和尚。
且这两个人比之前那个夏小春谨慎些许,看着突然出现的陌生男人,他们起先不愿意透露盛昔陶的行踪,直到姜河灵机一动说是刚才见盛昔陶念经念得掷地有声,想请他做场法事,那个稍微年轻的僧人才说:“他已经走了。”
陆曜山问:“走去哪儿?”
“车站。”
和尚指向后面的小路:“他晚上有事要忙,做法事的话可以联系我们寺里……”
年轻和尚正要询问联系方式,谁知话还没说完,那个高大的男人就抬腿朝小路追了上去。
一口气跑到路的尽头时,竟然是一片开阔的田野。
对面唯一的公交站台前刚停下一辆公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