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他发现自己在那场意外以前,便早有动心。
大概是盛夏的傍晚,偶然推开阁楼的窗户,看见一个人影站在天台边缘。
盛昔陶低着头双手插在裤袋里,一遍又一遍地在天台边缘走来走去,摇摇欲坠,却若无其事。
陆曜山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只记得那个下午,盛昔陶身后的天空从晴朗的浅蓝色渐渐变深,随后出现大团大团的云层将太阳遮住,天色黯淡,目及一切都是愈渐浓稠的蓝色。
后来起了风,大风将云层吹动,吹得那些蓝色变得缱绻交错,从静态变成了动态,映衬着盛昔陶的背影,一并融入漆黑沉默的夜。
那夜色叫陆曜山看来毫无恐惧,反而有一股宁静的安详。
多年以后,陆曜山才幡然明白,那沉重压抑的云如同自己,而盛昔陶则是吹动云层的风,任天空怎样阴沉,都无法阻碍他本身的自由和轻盈。
“看够了吗?”
原本望着水面的人终于忍不住将视线转向身后。
盛昔陶被陆曜山直勾勾的目光盯得不适,说完这话转身就想离开,谁知后者突然上去拉住了他。
“我想了很多。”
陆曜山注视着他的脸张了张嘴:“在找到你之前,我想了很多要说的话,但现在却不知该说什么了。”
于是只能看着,看着你这十年来发生的变化,手足无措。
盛昔陶听了,不知两人想到一处,他蓦地说:“陆曜山,你变了。”
仅从两人相遇的这几天来说,这话毫无讽刺之意。
柔和的月光洒在二人身上,陆曜山表情一滞,低了低头。
“以前的事……对不起……”
十年了,不仅是外貌和秉性,他连内心的欲望渴求似乎都在转变。
有一股不可名状的感觉从盛昔陶的心底升起,他从未想过得到陆曜山的道歉,甚至从未需要过。
但这一刻他心乱了。
看着眼前的高大男人,“比起道歉,”盛昔陶说,“我更想知道,你到底为什么要来找我。”
就像被吹皱的水面,波澜交织在一起发出细碎的声音,惹得内心的敏感如浪涛般席卷而来。
可陆曜山的沉默却像一座大山,将翻滚的海浪压制,也像一个牢笼让他想起被囚禁过的自己。
盛昔陶感觉又回到了从前,面前这个强大的alpha,不知为何,总是战战兢兢,总是用冷漠坚硬的外壳裹住内心,无论是谁都难以亲近。
可惜对于原因的寻找,盛昔陶早就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