萦绕于全身的佛手橘香味让晏怀桑的脑子有些晕乎乎的。
她迷迷糊糊地想着,系统说过每个贵族的身上都带有某种体香,难道这就是裴欢辞的味道?
可是为什么她昨天给裴欢辞上药的时候就没有闻到呢?
也对,昨天满屋子都是血腥气和药膏的味道。
就在晏怀桑埋在裴欢辞的胸膛中胡思乱想的时候,咖啡厅内的另外两个男人已经用对视的眼神交流了仿若一个世纪那般漫长的时间。
“学生会长,没想到你也在这里。”率先开口的人是温牧阳。
即便被人碰巧听到了方才的谈话,他的神情也没有因此变得慌乱分毫。
裴欢辞的视线迎了上去,风轻云淡道:“这里不是圣亥尼斯学院,你不用这么叫我。”
“”温牧阳转而去看他怀里抱着的人,发觉那人被裴欢辞抱得紧紧的,竟然一点侧脸都没有露出来,“这位是?”
即使晏怀桑什么都看不到,也知道温牧阳现在问的人是她,捏着裴欢辞衣袖的手不自觉地用力,心里暗骂裴欢辞。
晏怀桑完全没搞懂裴欢辞刚才为什么要突然抱住她,明明她低着头不去看温牧阳就可以。
但是现在这个情况如果她冒然挣脱开裴欢辞的怀抱,只会让事态变得更加糟糕。
见温牧阳看向了晏怀桑,裴欢辞抱得更紧了一些,眸光一沉:“我的表妹,她有很严重的社交障碍,不想和任何陌生人之间有任何的眼神交流、以及言语交流,请见谅。”
温牧阳看着裴欢辞怀中的人,发现这人穿着看不出性别的中性休闲服,戴着厚厚的帽子、围巾和口罩正常人会在室内的咖啡厅内穿戴得如此严实吗?
看起来的确是一个很怕生的人,温牧阳愿意相信这个人患有很严重的社交障碍。
“不过我这还是第一次听说你有表妹。”温牧阳又看向了裴欢辞,话锋一转,“裴氏男爵不是独生子吗?还是说,这一位是你远在邻国的令堂那一边的亲戚?”
裴欢辞微微皱眉,看着温牧阳脸上假惺惺的笑就不爽:“你对我的表妹很感兴趣?”
“那倒也不是。”温牧阳朝二人走进了一步,“我只是觉得你抱得很亲密,看起来她不像是你的表妹,反而像是女朋友?”
裴欢辞先是一愣,迅速扭头看向一旁,耳后根微微泛红:“不要乱说,她是我的表妹。”
紧贴在裴欢辞胸前的晏怀桑感觉到了裴欢辞忽然加重加快的心跳。
“是吗?”温牧阳观察着裴欢辞的反应,笑了笑。
裴欢辞轻吐一口气,又将视线转回他的脸上:“如果你没有事情做的话,可以先离开,我还要和我的表妹休息。”
温牧阳的桃花眼稍稍眯起分毫,思忖片刻后向裴欢辞问道:“既然这里不是学校,那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是什么?”裴欢辞一心想要快点打发走温牧阳这个麻烦精,不耐烦地问道。
温牧阳盯着裴欢辞的眼睛,不徐不疾道:“晏怀桑,是你的弟弟?”
突然被人提及姓名的晏怀桑在裴欢辞的怀里一惊,用尽全力保持着一动不动的身姿,心里疯狂默念着:我是一具尸体、我是一具尸体、我是一具尸体
裴欢辞的身体瞬间僵硬,浅褐色的眼眸里闪烁着晦暗不明的情绪:“是晏怀桑告诉你的?”
“如果我说是的话呢?”温牧阳立即反问了回去,脸上没有笑意。
一时之间,裴欢辞说不清楚他心中的复杂感受是什么,却又很想亲口问问怀里的晏怀桑。
她明明知道晏氏家族的长辈们不允许她私自外出,若是被长辈们所知晓了她胆大妄为的行径,她极有可能被禁足。
即便如此她也愿意冒着这个风险告诉温牧阳,她是晏氏伯爵家里那个从不露面的遗腹子吗?
想到这里,裴欢辞环抱着晏怀桑肩膀的手臂不自觉地发力。
“开玩笑的。晏怀桑没有说,是我自己猜出来的。”温牧阳似乎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信息,餍足地笑笑,“你最好注意一下手上的力道,小心把你的表妹弄疼了。”
说完这些后,温牧阳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