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胤禛得了这个听上去威风实际上不怎么好办的活计,而胤禩也没好到哪里去,胤祈打发他去搞“外交”。你不是八面玲珑擅长笼络人心吗,就去和这些各怀目的的洋人打交道。他是有意成立一个“外交部”的,奈何目前来清的传教士大多没那个级别,实在是不至于因他们成立一个新部门,因而这只是一个雏形。真正还要等船造出来后,有能力自己去外面看看的时候,才好你来我往的搞外交工作。因此,胤禩这会儿最重要的事情是学好外语,不仅仅他,胤祈已经找了不少贵族以及贵族子弟来跟着不同的传教士学习外语。这自己不懂,和洋人打交道还要外人来做中间人,这叫胤祈怎么能放心。便是他自己也遇到过偶然听见那些洋人用自己的语言私下谈论他们甚至是他,不就是仗着别人听不懂吗。至于乱教……交叉教学的情况下,有几条命够这么玩啊,而且这些传教士不是一个国家一个来处,一直都不是一条心的,从康熙那会儿也有意识的将他们化为几波不同的势力进行平衡。不得不说,这一套只要不像康熙那般用到堪称魔怔的地步,在政治上还是很好用的。出京的路还是很顺畅,毕竟快两年了,早就前前后后把城中主要的几条路都铺上了水泥,如今的马车轻易是损坏不了这种路的,而且比采石头铺路省人多了。一路南行,温度回升了一些,但是随之而来的就是有些阴冷的风。没办法,严绮云只能把里面的羽绒夹衣脱掉了一件,换上了挡风的狐裘才恢复舒适的状态。因为她此行不管是作为掩饰还是实际目的都有游玩的成份在,所以行路不算很急,严绮云就坐在车上翻看她从前得到的风物志以及特产地图。若是碰到感兴趣的,也经常稍稍改道去其他城市待上两日。等严绮云终于到达广东,都已经是一个月以后的事情了,一到这地界,所有人基本都齐刷刷的减了衣服。严绮云到地方的时候刚好是春天,气候正是宜人,就是这过于湿润的环境让很多人有些不习惯,身上会起些疹子。好在严绮云没什么事儿,带来的御医也给配了些药擦,效果比较一般,最后还是找当地的一些大夫才给缓解的。再加上这边有时候白天晚上还会起大雾之类的,所以包括严绮云在内都适应了几日,才开始活动。严绮云到这边第一件事情当然不可能直接就去弄什么造船厂,这样哪还有什么遮掩的意义。胤禛去和地方官员打交道的时候,严绮云就带着人在城里四下转悠。还别说,这里不愧是这个时代唯一的海港城市,虽不说街头巷尾随处可见外来物品,至少隔三差五的能看到一些。对严绮云来说,这也算是西方的古物了。很多日用其实远远比不上清朝这会儿好用精美,也就胜在一个新鲜,摆在街上也不怎么值钱。如果以物换物的话,往往用大量的外来物品,才能换到本地的瓷器以及丝绸,而且还不是特别好的档次。本地的商人盘根错节,都是家族势力,打断了骨头连着筋的,哪有被外人占便宜的道理。这样的交易很难说对不对等,也就可以预见,这样一块肥美却没有武器的土地得收到怎样的觊觎。严绮云穿着普通满族女子的衣裳走在富人区的坊市上,旁人都纷纷给她让道。
这年头,哪怕是有钱的富商,轻易也不敢惹一个看似普通的满人,而且严绮云的穿着打扮可一点儿也不普通。这些外来商品严绮云零零碎碎也买了许多,基本上见到了不一样的,不管精美与否,都买上一两件,叫护卫拿着。不过实际上她对这个没有特别的感兴趣,她的目标是这边的海鲜,还有外来的香料。类似干的海带海产品以及各种外来的香料严绮云都不介意多买一些。当然,干的海货买了是要着人寄去京城的。她是有生活经验的人,还有系统辅助,好的商品和次品不说一眼就能瞧出来,多看两下便也心中有数。这会儿她正在街上最大的一家杂货铺子里头转悠,说是杂货铺子其实这家店门脸装修都挺高大上的,里头东西也不便宜,只是种类比较丰富,一看就知道面对的是什么群体。还别说,确实稍微有那么一点超市的雏形在。“这海带看着肉质薄,泡出来味道肯定不够好,先不要了。”严绮云拿起一块干海带,看了一眼后说道。韶月便在后头拿纸笔记下。她们要送礼的人多,一买就是一大堆,所以为了稳妥起见还是用纸笔记下比较好。“这个虾干看着大,实际上肉质并不饱满,也不要了。”严绮云皱着眉头说道。说实话,这店里她一进来还是比较期待的,毕竟看着确实很好,摆在屋里的干活特产琳琅满目,足以叫人挑花了眼。但是实际上,拨开面上那一层往下去看,就会发现,以次充好竟是寻常。这一圈看下来,七八样商品也就一两样严绮云看得过眼的。把边上那掌柜的脸都给听绿了。待严绮云还想继续往下看之前,那掌柜的便出来说道:“你这妇道人家,一看就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哪里懂得看货,平白一通胡说。”他开口时说的是满语,看样子是见严绮云穿着旗装,也侧面显示一下自己也是有身份有后台的,不怕找事儿。严绮云倒是听得一愣。她打从穿越以来,还没听过几次这样直白的挑衅呢,毕竟宫里头都是人精,轻易不起什么冲突。不过正好她如今也闲,倒是有功夫同他说道说道。严绮云放下手上的干黄鱼,宫女连忙递上一块湿帕子让她擦干净手。她极为自然的接过来,一看就是常年被人伺候的模样,那掌柜看得也是心下有些犯怵。即便都是有身份的,那也有区别,虽然他后头的主子背景大,可是也不一定会轻易为了他就去得罪其他权贵。因而,见状他不由又弱了三分,道:“我是说,这位夫人你不懂海货,何必一直挑拣,不若让家里懂的仆人来挑便是。”“先不说我亲自挑选的是我的心意,最重要的是,你倒是摸着良心说,我可说错了半句。”严绮云撇了他一眼,说道。严绮云见他认怂,也不打算继续和他纠缠,准备换地方继续挑,毕竟这里也不用看了,显然是糊弄事儿的铺子。倒是韶月皱着眉,想要呵斥她几句,却因为严绮云没有动作,忍住了。自家主子可不是那种喜欢让底下人待她出头的,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