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诸位久等,”柳重明向众人拱拱手以示歉意,才在慕景昭旁边的席位坐下,笑道:“王爷既知道我酒量不好,这罚酒就免了吧。”慕景昭故意向众人问:“能不能免?”都是平日玩在一起的,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一片都是“不能”、“多罚几杯”的笑叫声。“重明,今儿咱这不叫罚酒,”慕景昭从随侍手中接了酒壶过去,亲自倒了三杯:“这叫平步青云酒,祝你往后平步青云,一路高升!”不管这酒叫什么名堂,柳重明也只能无奈接了,痛快饮下,喉中烧得火辣辣,忙找了茶水压下去。眼见慕景昭又要给他斟酒,忙拦着:“王爷饶了我吧,晚上赶家宴,被我爹看着我醉醺醺的,还不得动上家法?”宁王笑得合不拢嘴:“重明,你也有怕的人啊。”他顺手捞了身旁少年过来坐在膝头,将那杯酒灌在那人口中,酒未来得及被全部吞下,从唇边溢出到脖颈,他用手指沾一下,伸在少年衣襟里,趁机摸了几把。“重明,酒量不好,怎么也不带个人出来,”他把怀里的人往这边推:“这个你瞧得上么,送你,这么着挡挡酒也好。”柳重明用扇子又将人顶回去,瞟了两眼:“不要,看着眼生?”“眼生就对了,刚到手没一个月呢,”慕景昭几下把少年的半身衣袖扯下来,给人看肩上一片朱红胎记:“看见没有,天生的拒霜,我玩了这么多年,只见到这么独一个,稀不稀罕?”“稀罕。”柳重明慢声应着,指尖捻着扇子,有点后悔刚刚在马车里落了下风,居然轻而易举地饶了那人。“说起稀罕……”有人忽然笑道:“重明那儿不是也有个稀罕的么?”“嗨,廖统领别闹了,”慕景昭不屑地摆手:“都多长时间了,别说摸,看也看够了。”廖广明哂笑:“那可未必。世子可是长情的人呢,我前些日子还见人坐着世子的马车出来。”慕景昭瞠目结舌,转回眼看柳重明:“重明,你不是吧,怎么个国色天香法,都不腻烦?”“国色天香么,”廖广明轻笑,替他回答:“也许吧,没细瞧,只看还带着覆面,眉心的疤明晃晃的呢。”柳重明展开扇子,漫不经心摇两下,也一起笑。“那能怎么办呢?我就中意他那双眼睛,舍不得呢。”“不然挖出来呢?”廖广明建议。“还有这个法子?我倒是赌约柳重明抬眼,看着廖广明刀子般的目光,心下明白。皇上让他接手潘赫的事,这消息果然被透露到廖广明那里,也说明他们对皇上的心思没有猜错。这是想让他跟廖广明针锋相对、狭路相逢呢。“廖统领倒是交友广泛。”柳重明只敷衍地呵呵一笑,并不理会,便转向宁王:“我房里那个,王爷怕是一直只听说,还没见过那孩子吧。”“是没见过。”慕景昭承认,心下后悔——原本在跟丹琅耍的时候,也有机会见见的,他纳闷问:“他到底怎么个好法?”“好法么……”柳重明拉长声音,向他一挑眉:“总是跟这些庸脂俗粉不同,不至于几天就腻烦,所以不是我长情,是小怪物的滋味好。”慕景昭不依起来:“不成不成,改天你得带来我看看,不能总这么吊人胃口。”“世子!”廖广明被平白冷在一边,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忍不住插嘴道:“重明不信我的话么?”柳重明像是反应了片刻,才想起他们之前在说什么,随口应道:“廖统领的话,我自然是信的。”他似是对这个话题没兴趣,转眼又兴致勃勃地转向慕景昭:“我可不敢让王爷见……”眼见柳重明又撇开自己,廖广明脸色铁青,忽然并拢两指,就要去点那少年的眼睛:“重明不信么,我倒可以给你看看……”